朱浩的言辞让陆松觉得很危险。

这样骆胜回去传达一下兴王的指示，下面的人就知，原来为了保护兴王世，哪怕违背命令也是可以的，只要是发自内心，一切都为了世好。

朱祐杬微笑着望向陆松，颔首：“好，那就由袁长史主，酌情赏赐吧。”

怎么想这功劳都是朱浩帮自己争取的，甚至先前的辩解词，不都是朱浩当时分析情况时教给他的吗？

陆松从儿上把目光收回来，打量朱浩：“你小，今日为何不让两位王长久留在那草地？是你提前打探到什么消息？”

陆炳：“爹，没多少，我们有分寸，都有定量，看看谁上泼得多……我可没输！”

朱浩：“我想，袁长史之所以赞同你的法，在于你我的选择本就没错，城前可能连袁长史自己在思忖世安全上都会现偏差，只要你的决定一心为世好，若兴王府还要对你加罪……以后谁会为保护世而搏命呢？”

京泓这才停止跟陆炳的疯闹，转而看向陆松。

陆松板着脸教训儿：“天已凉，一，不怕生病？”

朱三和朱四已王府内院休息去了，而朱浩、京泓以及陆炳还在洗脸，三个孩虽然年岁不一样，却丝毫也没隔阂，儿一个小矮个儿混在两个大孩中间，一都不显突兀，此时儿拨盆里的，洒向京泓和朱浩，笑得很开心。

回到西院。

怎么又把他心中的真实想法给言中了？

这说明朱浩和京泓从未把儿当成拖油瓶般对待。

京泓摸了摸上漉漉的衣裳，哈哈一笑，跟陆炳一起了屋。

……

朱浩摇了摇：“我可什么都不知，而且我始终认为，锦衣卫公开袭击兴王世的可能不大，毕竟兴王世事，难就没别人威胁皇位了？”

“难说，这小真的一心为了世安危，不然为何连兴王都欣赏他这份决断力？想想也是，火场里他可是舍命救人，现在看来，当时那小就已经知世份，却故意装糊涂。”

价值观被颠覆了。

朱浩笑：“好了，好了，别玩闹了，你们屋去……陆典仗累了吧？来，洗把脸。”

这等于是告诉陆松，今日你不但没有过错，反而有功劳，既然你都肯为了保护世安全不惜被兴王降罪，如此忠心耿耿，那以后保护兴王的重任当然也要落在你上。

……

“陆典仗，你应该去见过袁长史了吧？袁长史是不是听了我跟你分析的话，未加责怪，所以你才会觉得是我提前知什么？”

当时就是用了一小心机，想以自己背负罪责的代价，把朱浩赶兴王府，结果还混了个功劳？

陆松清了清嗓，提醒三个小的，我来了！

宗室弟死一个，别的继承人顺位就会自动提前，就算你全杀了，正德皇帝没儿，皇位终归还是要找人来继承啊。

陆松一时语。

当然最初的确是叫陆松去降罪，只是后来觉得，奖赏起到的示范作用更大，就改为奖赏了。

锦衣卫调查和刺探兴王府情报可以理解，但杀死兴王世，就显得不那么合符情理了。

思来想去，陆松认定若是兴王和袁宗皋没责罚反而奖赏自己，就可能是探查到锦衣卫那边有动作，而自己误打误撞把危险给避过……他不相信朱浩可以提前猜，所以觉得是朱浩得知情报后，暗示他，让他及时改变。

听了朱浩的话，陆松瞬间恍悟。

陆松从书房来，心中慨万千。

降罪要当着别人的面，奖赏也是如此，形成一示范效应。

袁宗皋这才仔细打量陆松：“陆典仗，即便今日之事乃是你据实际情况的改变，但始终有违兴王令，以后还是要尽量避免……日后兴王安危，你也要多加考虑，好了，你先下去吧！”

对于这年岁的陆炳来说，输赢最重要，尤其是跟几个比自己年岁大的孩一起学习时，不掉队是陆松和范氏一再调的，他就以此为目标，学业暂时比不上，就转到了日常生活和玩耍的方方面面。

“嗯嗯！”

兴王是只有朱厚熜一个儿，但就算兴王世死了，天下宗室千千万，终归还有别的继承人现，你能把整个皇室姓朱的都给杀绝了？

不是因为兴王府真的探知到锦衣卫有袭击世的动作，而是兴王府要奖励保护世的行为，为别的侍卫表率，不然的话，为什么要把骆胜也叫过去，让骆胜在旁惊讶了好半天？

陆松黑着脸：“朱浩，你可明白言多必失？”

同时也是为宣示，兴王府赏罚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