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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架子车上的平乐发觉路上已没了其他行人,车也越来越颠簸,路两旁全是半人高的杂草显得道路狭窄不已,她抓着车楞扭身往前瞧,只见前方的路弯弯绕绕根本看不清尽头会是什么地方,顿时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万婶。”面上仍是镇定的她出声询问:“这是去哪?我瞅着不像是官道啊。”
“哎唷,瞧我粗心的!竟忘了提前跟公子招呼一声。”万婶一边打马驾车一边高声解释:“这不刚好路过我家嘛,就想回去一趟拿点干粮,咱们好在路上吃。我当家的手艺可好了,做的干粮比外面卖的还好吃。”
听完这套说辞,乐平心里踏实了不少。
很快,马车停在一户人家的大门口。
万婶将马拴在篱笆外的一棵银杏树上,对车上的俩人说:“二人稍等,我去去就来。”
她说完推开院门,一面高喊着“当家的”一面疾步往屋里去。
早就听到马蹄声的老李正躲在屋里,见婆娘进来,先开口说:“哪牵来的两头肥羊?”
“雍都来的,说是去蜀地寻亲。”万婶贴近他耳语道:“瞅着那个矮一点的像个姑娘家,我猜这俩小年轻八成是背着家人私奔出来的。”
老李一听忙拎着一把砍刀站到门后面,并吩咐道:“那你快去把人给叫到屋里来。”
“嗳!你等着。”她将一个盖着粗麻布的篮子挎在胳膊上,打开门走了出去。
说起来也是运气好,她人刚走到院门口,忽然刮起一阵大风,随后一片黑压压的乌云遮住了太阳,天色顿时暗了起来。
万婶眼珠子一转,将原本要哄骗的话的话改成:“哎唷!看这天似乎是要下雨啊,两位公子,要不明早再上路?”
红玉闻言扭头看向平乐郡主。
“这......”平乐望着天,一脸犹豫。
“雨天路滑,尤其是翻越秦岭的道路本就险峻,公子再急也不能枉顾性命安危啊!”
“那我歇哪?”
“客栈或者我家都行,看二位公子的意思。”她将挎着的篮子放到车上,随后假意去解缰绳,嘴上说着:“不过你们要是住客栈的话,还得再回城里才行,我驾车快点应该能在关城门前赶到。”
话音刚落,那拿主意的俏公子果然提出要在此借宿,万婶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笑容越发和善地请二人下车进屋坐。
平乐跟红玉一前一后随万婶进了院子,刚踏进正屋半步便忍不住皱着眉,这屋子也太破旧了......
“啊——”
正嫌弃着,突听身后传来红玉的一声短促的惊叫,平乐还未回头看怎么一回事,她人就被一股力量按趴在了小方桌上。
“怎么回事!”
将她脑袋紧紧按在桌上的老李恶狠狠道:“把银子都交出来!”
平乐边挣扎边讲道理:“你们都还没把我俩送到蜀地呢,交什么钱啊,咱们可不能不讲诚信。”
老李冷笑两声,将手里的砍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
“我给我给!”
他这才把砍刀撤走,又松了力道。
没了桎梏的平乐站起身,先是佯装从衣袖里掏银子,再假意递给对方时,出其不意地抓着他的手腕用力一拧,只听骨头的清脆咔嚓声伴着老李的惨叫一起发出,吓得万婶直喊“当家的你没事吧”。
被挟持的红玉趁她分神之际,张口狠狠咬住捂着自己嘴的那只糙手,只听万婶一声惨叫,下意识把人推倒在地。
正与老李打斗的平乐听到动静忍不住回头看,就见红玉与那万婶正互相扯头发挠脸,形态十分狼狈,直把平乐给看呆了去。
要知道红玉虽是贤王府的一名丫鬟,可她自小与平乐郡主一起长大,身为郡主贴身一等丫鬟的她过得日子比那富贵人家的正经小姐还要好,平日里仪态娴雅,说话温声细语,哪曾有过这般泼辣架势。
就连从小爱舞刀弄枪的平乐郡主,也从未这般毫无形象过。
平乐发怔的这会儿功夫,可给了有些占下风的老李一个机会,拎起一根木棍就往她后背上招呼。这一闷棍打得平乐身形一晃,一头栽倒在地。
“郡主!”
红玉连滚带爬地来到平乐跟前,当她将人半抱在怀中时,无意间摸到后脑勺一滩粘腻湿濡感,她颤抖着拿开手,掌心变得鲜红刺目。
“啊——!”她发出一声凄厉喊叫,满脑子都是“郡主死了,我也完了”,整个人像是枯萎的花朵般再无精神气。
“鬼叫什么!”万婶一脚将其踹倒,随后蹲下身子欲要翻找平乐身上的银钱,嘴里还叨叨着:“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俏公子可别是死了,长这么好看卖到男伎馆里也不老少钱呢。”
正当她的手刚触碰到平乐的衣襟时,紧闭的正屋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暴力踹开,万婶噌一下站起身往老李身边凑,待看清门口的来人是不久前在茶馆见过的美艳女子,急速跳动的心这才平稳了下来。
“你是何人!”
江月眠先是注意到地上躺着的两人,一个昏迷不醒,另一个目光呆滞,顿时火从心来,怒斥道:“尔等身强力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