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气，对沈朝元，“好吧，下次再考您。那您就请先坐下吧，郡主，您也请座。”

沈朝元浑冷汗，也只能打起神回报以一个笑容。

延陵郡主：“曰，君有九思。这是说，君有九要用心思虑的事。视思明，要看得明确，能辩明真假，应分清是非。听思聪，要听得清楚，不能听风是雨，应多听多想。思温，谦谦君，应当有平和的心态，脸要温和，不可以显得严厉难看。”

青薇不动声地越过沈朝元在杨柳的脚背上轻轻踩了一下，不痛，但足够提醒她闭嘴。

沈朝元继续听课。

杨柳自觉懂了她的神，愧疚地，作势捂住自己的嘴，再不敢说话了。

沈朝元扭去看青薇。

青薇知自家小给自己背了黑锅，也歉疚的神，杨柳示意回再跟她解释。

延陵郡主笑抬起下，对佘平敬笑：“您教过我们，学生还记得。”

杨柳不安地看了沈朝元一。

在延陵郡主解释完，最后一个字刚落地，学堂里就响起此起彼伏的赞叹声，别说那四位陪读的侯府小，连沈朝夏和沈朝定也是大声夸赞个不停，沈朝定那五岁小孩的尖锐嗓，听起来特别明显。沈朝元看看这气氛，也赶跟着大家哇了几声，以示敬佩。

“哇，几十个字能解几百个字的意思，文言文可真是够缩，够华。”杨柳小声说。

佘平敬亦是满脸赞许，不断褒奖，“不错，看来郡主果然是用心上课，凡是本夫说过的话，都能够记在心里，这就很好。”虽然这些话基本都是他教的，延陵郡主一字未添，不过能够复述他的话，这就很难得了，毕竟只是十五岁的孩

沈朝元无语地回望她，看我什么？又不是我踩的？

“貌思恭，君当谦虚而恭敬有礼，真诚待人，无论贵贱，不可骄傲。言思忠，言语要忠厚诚恳，没有虚假，所谓君一言快一鞭，君的话，当掷地有声。事思敬，事要认真负责，全心全意，不可以懈怠懒惰。”

佘平敬抱着书，自言自语地嘀咕：“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也没人会吗？”

“哦？”佘平敬很兴，“那你答吧。”

“疑思问，有疑惑要及时求教，可以好奇，可以多问，学无止境方是正。忿思难，生气时要想到后果，不可以意气用事，所以，君必须克制自己的情绪，所谓三思而后行。见得思义，在遇见自己可以取得的利益时，也要仔细思考这是否合乎义理，所谓君财取之有，绝不能成为见利忘义之人。”

毕竟他刚刚恶言，伤了人家的心，要是连一个请求都不肯答应，就真的太过分了。

延陵郡主微微一笑，回到她的座位，朝沈朝元眨眨，羽扇似的修长睫颤颤摇动。

佘平敬一怔，他得到延陵郡主的启发，正打算再重新考校沈朝元来着，当然，这次他会选择最浅显的一句，比如人之初，本善。他都不打算从沈朝元这里听到更层的理解，只要她能说得人生来善，他就当她答了满分。

不过沈朝元主动提落座，他又没法拒绝。

刚坐下的延陵郡主便又站起来，对佘平敬笑着说：“夫，那句话，我会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