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遇见龙女泪，遇见玄蝎，还要护送慕容复的小王爷，因此走不了了。”忽略温素滞住的面孔，宋霁平静：“我什么都知却不去帮你，你会不会恨我？”

“若是还有别的办法呢？”温素生生将这句心底里的哀叫吞下。现下已经到了她不能推脱的地步，若她迟疑片刻反倒是愧对宋霁信任。于是她只得着运气轻施七星诀，手中力如捋清风，必须细非常才不会伤及他血脉。然而七星诀起势掌风已，那两银针还似钟石般韧不可摧，不时间温素额已布满细汗。

温素惊恐之中半截伏在他前，惊呼一声不住地叫着师叔，却只能听到宋霁像在睡梦中与谁搏斗似地发气音来，过了好半晌，他心才恢复平静，睛眯起似有激的笑意，气若游丝：“我送你的杜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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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知金不换的？”宋霁沉声问。

“我在胶原呆了许久，听闻金不换里有大夫妙手回，我早应该猜到是你的。”温素瓮声：“我本该从胶原尽快走去往武林会的。”

七星诀重了半分，又再重半分，直至温素手掌如烤碳，才见银针有所松动。她疾手快，迅速两指一挑将银针瞬时挑，这才见宋霁将牙咬得吱吱作响。忽而冷哼一声，将嘴咬得渗血，双亦阖仰倒下。

回到宋霁边同他说起时，只见他神凝重，好似在说：“看来弥博娅是想要我们困死。”可他终究没有说，反而低声：“银针大概也有七个时辰左右，如若还这般封着一两炷香，恐怕不止这双都会犹如残废，也会波及全……如今只能麻烦你了。”宋霁气不置可否：“麻烦你将七星诀施在我上，说不准能将冲开。”

的空气愈发稀薄，疼更甚。

尖发麻，温素恍惚了半晌才：“我又凭什么恨你，我的事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好似在回答他，又好似在自言自语。她猛地站起来，晃两下站稳后便：“不讲这些了，我们得想个法去，有甚么话等去后我们再说。”

就是也见过弥博娅了。”他似乎在极力想要逗笑她，声音虽喑哑却语调轻松：“谁能料到咱们见面还是因为玄蝎这帮人，他们是不是没别的事？”宋霁说的话也并不能惹人发笑，温素却破涕为笑，苍凉：“是呀，他们真是没有别的事要。”

但见杜鹃立在土壤之上，原本枯死的重获新生似鼓起，边缘有薄雾缭绕。温素灵光一闪，折返到宋霁侧，唯恐他元气折损，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在边，同她一齐去看那朵顽劲的杜鹃。

一如当初初绝情门站在净心阁中，由人引荐从此将要在此地修行习武时，几个师父不苟言笑，唯有师叔和煦温善，微微侧过来半哄半安：“莫怕莫怕——”

终于在回路大概五十步方向找见。

温素先行探路，沿着师叔所在之地继续前行，走了约莫几里忽然心中有盆冰浇下来般凉——她摸到了最初划记号的凹痕。

不禁喜：“我大概知该怎样去了，师叔你看！此地若真是封死的哪来的沃土叫起死回生。又怎会有雾气？”宋霁同样显得惊喜，转同她四目相对接：“除非这下别有乾坤。”

温素眶里豆大的泪珠打着转，实在不是她多愁善，是宋霁一句话说得她心中难过得。

“七星诀不会断了我的，”宋霁宽她：“你尽加重力，莫怕。”

她席地而坐，挲杜鹃柔的，望着暗中师叔的手掌。常年采药的手不会有多细，师叔的手尤其的糙，他的手已经先他一步衰老，一切都不是为了他自己，他既然是为了救命治人下山，那么即便不告而别，她也能释怀。师叔原本健康壮，行走在山野之间是为悬壶济世，才把自己拖累成如今的模样。可是重逢后他说第一句话时温素没能认他便是自个儿的师叔……因此她惴惴不安，心怀愧疚，不敢看他。

不知是哭是笑，浑上下找了个遍却不曾摸到杜鹃，“也许是落在探路时”温素想着，嘴里急：“等等，我去找回来！”说罢便不知所措地顺着原路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