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面说要以报恶、灭家国、绝六亲、弃绝智、杀弑母者践规则，在他里，活着的生灵，没有不罪恶的。

此界的阻拦，于他，倒像是个趣味，他笃定神朝旧臣与帝长生会遭背叛，正如十万年前，苍生拼了命，推开庇护他们的羽翼，亲手铸造浩劫。

在与间辞打赌，并告知帝长生的意识真灵被佛国镇压前，他的心中已诞生新的计划，且笃定他的尊主会因为他的失踪，跟他不谋而合。

可这又不是什么誓言，他只要想，他完全可以效仿崂荒等人界，但他没那么，反而选择废大功夫搞垮此界，这固然符合他的疯批属，但若真有此等偏执，他会活那么久吗。

哑书生被裂吞没，或者说，他继合神之痛苦后，献祭自己，以灵魂为契，驱使这无双诡力，行其之——灭世。

“怎么会呢？”哑书生的膛裂开一条大，却没有血，只有扭曲的黑暗，他笑，“神谕大人请提，是让我死，还是让我活着。”

两空间，界内界外，这些声音重叠了起来。

虽然此界也有完全崩溃的风险。

让他死，他下一瞬就能彻底将自己献祭给神之痛苦，原本无意识的神之痛苦，将承他的意志，对苍生发起灭族浩劫。

......

这两个条件有什么区别？

间辞也没想让他停手，神之痛苦终究是九天隐患，此时此地当是彻底镇压它的时机，不如让它一举爆发。

“神之痛苦，容不得冒险，不如连这界一起封印！”

让他活，他依旧是神之痛苦的宿主，继续制破界。

疯狂者早被岁月洪吞噬了，他能活下来，说明他相当理智。

界中这功夫，外面快过了两年，尽有巫非鱼从中阻扰，仙准圣们却不是吃素的，加上铁樵尊者的界，终于让祂们在刹那锁定了界的方位。

她该知他的想法的。

哑书生愣了一下，随即大笑。

黎明之前，是最黑暗的时刻。

“得仔细商量，光是在外面封印是不够的，最好里面，设下阵法，以整一界为基，让它永不得见天日！”

哑书生的脸庞崩开了裂，他，“你们所保护的，终会费尽心机想除掉你们，宿命已经在路上了。”

“你这书生，如今我已助两人去，而你未践成规则，依照赌约，我能向你提一条件，你想赖账不成？”

间辞眉心一，都说巫灵手段诡谲，他要以己饲啊！

且神之痛苦已与他合，他本人也无法再分离，同时他也与神之痛苦共情，来自神的痛苦，恐怕已主宰他的全意志，破坏成了他的本能，让他停手，是不切实际的。

当然，还有前这人。

哑书生的神从来跟疯狂沾不上边，他从始至终都认为自己是在完成信仰，所以他怜悯间辞，“背叛了神的苍生，那么重要吗？”

从下往上，他一黑，而一尊尊毁天灭地的影挤挤攘攘，仿佛要分化来。

他说，“再来一次，神与背叛了神的苍生之间，你依旧选择了后者。”

“如你所愿，我会永远留在这里，不过我会与神之痛苦永存，而你们，将与世为敌。”

无情的太一军师默默向长生大帝忏悔了一下，果断将其抛之脑后，“你生生死死，与我何，我的条件是，你能永远留在这里。”

扭曲，在他上发生。

他消失的那刻，底是由衷的兴，将自己献祭，既能灭世，全了心愿，又把复仇之刃亲自给了神，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