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左医生帮着忙前忙后，我和她爸赶来的时候都要吓昏过去，哎呦真是作孽啊。”

梁佑瑾扯扯嘴角，轻轻卷起笑，目光从月亮移到远的病房大楼，四楼还是灯火通明，那是手术室，纵然周末，还有医生奋斗在这里。

从病房来，梁佑瑾坐在小园的长椅上醒酒。

“谢谢你，姑娘，你贵姓啊，我好跟青青说谁来看她了。”

“来坐吧，青青过一会就醒了。”

“可能是当医生久了，更加敬畏生命了吧。”

看起来她和夏轻莺应该是同龄人，但是面愁容，眉拧着，整个人乌云笼罩。说是比夏轻莺老十岁都有人信。梁佑瑾把递给陆青青妈妈：“阿姨，我就不打扰青青休息了。”

原来她是陆青青的妈妈，陆青青的继父来看了一就走了。

在护士站问了情况，小护士说陆青青刚注了镇定剂，现在睡了，家属倒是在的。

“啊，嗯，是的。”梁佑瑾侧，礼貌，将碎发别在耳后，和中年妇女站在门边聊起来。

门禁，戒备森严。

一位中年女拎着瓶在梁佑瑾后问：“您是……来找青青么？”

“她从小没爸爸，就我们娘俩生活，我忙，也没在青青上什么心思。前几年她查磨玻璃结节，虽然病理是良的，但是整个人就变得患得患失。后来我和她现在的爸爸结婚了，她总说这个家没有她栖之地。我们不少她吃不少她穿，她还是不开心。二十好几的人了天天赖在家里，也不好好上课读书，她爸多说几句，她就要死要活，说我们都讨厌她。”

左斯年说，地上的人送，天上的人接，所有人最后都会变成星星，和宇宙一样永久。

透过病房的玻璃门，她看到曾经站在自己面前那个青的姑娘，发丝枯燥，发冒了黑，衬得亚麻的发尾更加凌，她静静躺着，盖着薄被，拦腰系着束缚带。

是啊，有几个人能到左斯年这份上呢？

“脱离危险就好。”梁佑瑾不知怎么安她，说了几句客的无营养的话。这个时候，她明白，陆青青的妈妈需要一个倾听者，而不需要反馈。

梁佑瑾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五味杂陈，不是每一个在单亲家长大的女孩，都得到一副好牌。

那一晚，他们俩在Bromo山的帐篷里聊人生，她问：“左斯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

“你就说……是她的一位好朋友吧。”

“唯主义医生，不是应该相信科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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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听不懂。”她玩着他的手掌，抚摸着止血钳磨的茧。

“就比如下海救你那一刻，真的没想过危险。万一事了，路上有个伴，这话也是真的。”

“不冲突。”左斯年从后面抱着她，坐在璀璨银河下，望着夜空：“我们每个人，都为了回守候着灵魂，或许会灭亡，但是神不会。”

她抬望去，上弦月，弯弯挂在树梢，繁星满天。城市光害严重，能在晴朗的夜空看到这么多星星实属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