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脆响，笑声戛然而止，电视里响起了煽情的音乐，尖利的哭声在电视机前响起，观众们立刻合地鼓起掌。郑小琳泪给了孟华年两个掌，她扯着嗓质问女儿为什么要吓唬，说着抢来那恶搞玩丢了垃圾桶里。小丫的哭声不绝于耳，脸煞白的何一方回了卧室，石亚湄随其后，何念君张地瞅了瞅两边，最后还是选择陪着嫂哄哄小侄女。

郑小琳永远忘不了那一夜孟旖晚的神，冷森森的，他盯着她看了几秒，接着笑起来。

车在寂静的夜里停好，后排的何念君与孟华年都睡着了，郑小琳又喃喃开了。

“算了，孩还小不懂事。”

“小琳，你真会说笑。”

孟旖晚的心了一下，他想哄何一方喝，可亲闺女还是不买账。何一方看看他后的石田田，小声说：“我真没事，舅舅，这里有爸爸陪我就行。”

“其实我至今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在乎何一方，就好像这孩是你和你生的一样。”

何皎皎拍了拍郑小琳的肩，见弟妹如此，她嘴上便没多说什么，可还是锁着眉瞥了孟华年一。一家人几乎都堆在了两个女儿的房间里，孟旖晚拿来一杯温，轻抚何一方的后背，谁知这孩却推开了他的手，钻了妈妈的怀里。

这大概是他过得最窝心的一年节，大年初一的北京之夜格外冷清，没了烟与爆竹，夜里只剩下零散的星和孤独的弯月。坐在副驾上的郑小琳在他耳边不停地说着，会好好教育华年，不会再让华年给他惹麻烦。他，表示知了，前方红灯亮起，他从后视镜里看过去，何念君正哄着孟华年别再哭了。自从郑小琳两个掌下去之后，小东西就断断续续哭到了现在。郑小琳又提起了何皎皎，问他会不会还在生气，他能不能在他面前多为自己讲两句好话，华年当真不是有意要吓唬一方的。

台的晚会愈加火，孟华年的胆也大了起来，小丫走到何皎皎两个女儿边，想和们玩。一盒绿箭香糖送到何一方面前，孟华年要给吃糖，何皎皎瞧着大女儿笑着摇了摇，可小丫持要她吃糖。何一方只好了那片香糖——啪，一只蟑螂猛地夹住了她的指尖，惊得她打了个哆嗦，孟华年咯咯地笑起来。孟华年笑胆小，被吓得了汗，脸都白了。晚会正演着小品，台下观众机械地笑，电视中的假笑和孟华年的笑声重叠在一起，屋里却寂静一片。

郑小琳又说了些什么他没有听清，他瞄了一手机的信息，心里更了，又是孔嘉儒的贺年短信，这人去了服装厂后逢年过节都会问他过得好不好。再抬时绿灯已经亮了，郑小琳和孟华年的嘴都没有停下来，他对着漫漫的长夜猛捶了几下喇叭，刺耳的鸣笛令母女二人终于噤了声。

“安静，我没法开车了。”

“舅舅，你去陪舅妈和华年妹妹吧，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