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被我生父撕坏了，我拿胶补了补，只能补成这个样。”

刚憋回去的泪最后还是从何思君的尾淌了下来，孟旖晚把脸埋在他怀里继续闷闷地说：“有一天那男的发现了这张照片，他认定我妈跟你还搞在一起，那次几乎是把我妈往死里打。我偷偷给小姨打了电话，小姨就拿着把菜刀来了我家，她说他要是再敢动我妈一指，她就砍死他，而且还要剁了他的脏。小姨用菜刀把那男的吓跑了，他骂我小姨是疯婆，骂我妈是贱婊。小姨让我妈跟他离婚，还说如果我妈养不起我，她就帮我妈一起养外甥……”

他。

听到“爸爸”两个字，何思君无奈笑了笑，说：“在想你妈。”与其说不适应这个称呼，他是有抵孟旖晚这样叫他的。可话从这小嘴里说来，他心里又会的，的。像一拳打在棉上，他索也就默默接受了。夜的时候，孟旖晚又敲响了他的屋门，钻了他的怀里。他有无奈地问孟旖晚神怎么这么大，这孩却拿了一张老相片了他的手里。

“思君，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了。”

“打我记事起，那男的就天天都打我妈，他总是怀疑我妈在外面搞破鞋给他绿帽。我妈一受委屈就会跑去小姨家，他每次都保证不会再动手，可他的保证就像一样。”

好在她门外说了一声“晚安”。何思君带着没散净的烟味了屋，他问：“爸爸在楼下站了那么久，在想什么？”

孟旖晚说，要不是妈妈拦了一下，那天小姨可能真的要砍到那男人上去了。

孟旖晚看到何思君的圈红了，老何哽咽着问他：“你妈一直留着呢？”

一周后，孟蝶祎与孟芝贻都走了，领导告诉何思君他可以回北京了，可以回家了。孟蝶祎给他留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吾思君亲启。”

何思君别过脸去，不想让孩看到自己泪的模样。那张照片是何皎皎刚生不久后，他与孟蝶祎一起拍的，只洗了一张，本来一直由人保。

“何老师，这个我想给你。”

看着照片中二十多年前的自己，何思君想孟蝶祎当年或许也并非不辞而别，只是沉浸在丧母之痛中的他并没有意识到人话里有话。连续输一个星期后，何思君的病情才稳定了些，医生叮嘱他要定期来换药，他刚一回到五七校，就收到了父亲寄来的家书。

父亲在信中告诉何思君，母亲已经走了，她每天看着怀里的孙女就想到了小时候的他，父亲说妈妈好想他。父亲还说如果他能回去就好了，他一个爷爷的自己带孙女好累。

看着何思君手里的信，孟蝶祎又抬望向窗外纷飞的大雪，神空的。

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照片，照片的另一半被整齐地裁掉，留在何思君掌心里的故人也在他心里留了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