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 星轨交错无形（中）

与谢利威尔相处时，卡俄斯总容易回想起之前在皇宫里那一夜，回想起谢利威尔那句颇具「我要对你负责」意味的求婚。

卡俄斯当时就已经明言拒绝，之后两人之间的相处也很正常。他应该已经放弃了……吧？

门甫一合上，卡俄斯立刻拉着尼德霍格，将拍卖场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自从来到洛尔贝涅，卡俄斯和他之间便不存在什么秘密，案情他都了然。

当然有些少儿不宜的内容就不用提及了，那只是在给她自己找麻烦。

「原来如此……」尼德霍格沉吟，「鳞片么。小卡已经吃了？」

「大概是这样。我在地底数次接收到了来自于它的呼唤，再加上这几天身体状况也很不对劲，神智一直都不清醒。在看到它的第一刻，我失去了意识。」卡俄斯略有愧疚，「等到醒来，它已经不见了，我的不适也几乎完全好转。」

尼德霍格毫不在意地点点头，反而挑了另外一个重点道：「你不舒服是因为我。」

「……因为您？」卡俄斯疑惑地重复。

尼德霍格语带笑意：「谁让当时我和你吵架了呢？血脉就是如此。」

卡俄斯一听就知道这人又在哄自己。尼德霍格大部分时候不会骗人，只是会隐去一些她没必要知道的关键信息。

「我实在没弄清楚，这个教派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存在多久了，势力如何，有其他人知道吗？」卡俄斯叹气道，「单从目前情况来看，体量绝对不小，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的鳞片。前辈，你听说过他们吗？」

这样乖戾肆意的行事，怎么可能一直都籍籍无名呢？

尼德霍格一秒钟都没有犹豫，直接摇头：「没有听说过。你说领头的人叫朱利安？」

卡俄斯点头。

「嗯。」尼德霍格的指尖扣了扣桌面，轻描淡写地说，「找个机会，杀掉吧。」

卡俄斯：「嗯……嗯？？？」

这似乎不是她善解人意温柔贤惠的前辈应该说出来的话吧。

「有关于黑龙的一切记载，或是被圣树教会封存，或是被焚烧殆尽。这个世界上遗留的残本少到可怜，我自己都搜不全。他单是知道我的存在，就足够可疑了。」尼德霍格朝她温柔一笑，声音却染上了森冷的寒意，「杀。」

……的确。卡俄斯领悟过来，连路易这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亲眼见到尼德霍格，都无法准确说出他的种族，而是判断为「某个龙族」。朱利安身为一个寿命有限的人类，究竟是如何仅通过卡俄斯判定出他们是黑龙的？

留着的确是个隐患……如此想着，卡俄斯的视线不免又移到了尼德霍格那张过分俊美的脸上，突然生出了一些奇怪的想法。

她半开玩笑地问：「我当时不也脱口而出前辈的来历吗？难道前辈那会儿也想杀我？」

她说的是两人初次见面时的事。卡俄斯仗着自己看过原著，张口就是尼德霍格的悲惨经历，她清楚地记得他当时愣了一下，却面不改色地夸她懂得多。

现在看来不是懂得多，而是根本不该懂。

尼德霍格深深叹了口气，戳了戳她的额头：「你整天都在想点什么呀。」

卡俄斯被戳得笑了两声，正色道：「我觉得他暂时不能杀。先不说这个案子最后要拿他交差，这人似乎知道许多内情，或许能从他那里得知您其余部位的情报。」

退一万步说，他作为情报贩子，他的工作的确做得很不错。

不出卡俄斯所料，尼德霍格丝毫没有反对她的打算，很是纵容地点点头：「好。既然小卡这么说了，那就不杀。」

他顿了顿，又问：「不过，你想好去哪里找他了吗？」

卡俄斯思索道：「这段时间铁路与传送法阵监管都极其严格，任何出入洛尔贝涅的人都会进行三次审查，他不可能逃出这座城。」

哪怕他和奥斐利尔有利益关系也不行。尽管卡尔提斯拥有监管权，但戒严是完全交给军团负责的，更何况由于安萝丝娜的死亡事件，卡尔提斯家族此时也在监管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