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学生仍僵卧在方才她离去的草地上，一双丽的睛里，泪珠还没有。

有时候是一块造型没那么好看的糕，有时候是一只手法笨拙、丑萌丑萌的棉娃娃，虽然夹在一众的礼里是那么的不起，但她心里其实是很喜的。

如今翻开，里面竟然没有一页文件，而是一本书。

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有正经送过你一件圣诞礼。”他抛话题，语气轻松地让秦招招有他想要叙旧的错觉。

“怎么没有？”她仍着一丝警惕，只是语气已经被他带着少了些疏离，“小的时候每次过圣诞节，我都能收到一堆礼，别人都送些钱就能买到的玩意儿，只有你喜送一些你亲手的东西。”

过去这么多年，这本书还被保存的像新的一样。

“因为哲理虽智，却比它更慧；权力虽雄，却比它更伟。”

“兴吧，快乐吧，”夜莺喊，“你将要采到那朵红玫瑰了。我将在月光中用歌声来使她诞生，我向你索取的报酬，仅是要你一个忠实的情人。”

偌大的礼堂人攒动，观者如织，她站在台上念夜莺的台词，一抬，远远地看到台下的晏承。

这天晚上秦招招心里一直没来由的忐忑，她总觉得晏承那句话似乎有什么意，可她实在想不，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只是后来两个人渐渐大了，慢慢疏远了，因为不怎么来往，所以过节她邀请朋友，也不再邀请他了。

青年学生在草丛里侧耳静听，但是他不懂夜莺所说的话，只知书上所写的东西。」

晏承却没再说话，起离开，只留下了那本书。

正演到夜莺帮男青年寻找红玫瑰，遍寻不获后玫瑰树告诉它，可以用生命和血养一朵红玫瑰。

此时此刻，台上的夜莺本来应该看向青年，可不知为什么，她忽然鬼事神差地看向了台下的某个方向——那影静静地坐着，周清冷如月，唯有一双睛，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晏承目光微微一怔，“……你还记得。”

良久，像是想起什么，晏承翻开了他面前那个文件夹——从他参加会议至今，这个文件夹就像个摆设一样，他没有打开过一次。

「夜莺叹:“用死来买一朵红玫瑰，代价真不小，谁的生命不是宝贵的？”

秦招招微微皱眉，“什么？”

她也不知自己在怕什么，恒远已经不会落他人之手，她这两天夜以继日地翻看了很多以前的文件，想从中找一些和晏伯山有关的蛛丝迹，但效果甚微。

封面秦招招很熟，《夜莺与玫瑰》，还是她曾经向他借过的那个译本。

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当年她为了记熟剧本里面大段大段的台词吃了多少苦，至今还记忆犹新。回忆被勾起，她恍惚一下，前忽然闪过一幕画面——

“……预祝你节日快乐，招招，”晏承低声开，将秦招招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明天，你就可以采到那朵红玫瑰了，作为我送给你的圣诞礼。”

“以前上学的时候，你在晚会的话剧节目上演夜莺，”晏承轻声地问，神情浮现一丝怀念，“……当时你到寻找一只红玫瑰，还记不记得？”

秦招招没再接他的话，他们两个走到现在这步，再说那些话还有什么意义呢。

可说完后，夜莺还是决意献一切，用自己的生命和血浇一朵独一无二的红玫瑰。

——她听不懂晏承到底想说什么，也摸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