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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上天给我送来了你，晃儿...”程生喃喃。

李晃静静地听着程生说着他小时候的事，像是陪着他，回首了一遍他的前半生。

李晃觉到几滴泪落在她的发。

“王爷看，要怎么理？”

“我小时候有些沉默寡言，只是很喜读书习字，父亲在我三岁的时候就给我请了西席先生，后来了戏园倒是没有什么时间可以看书，认得的字多半是那时候习下的。”

人为财死，总有不怕死的人。一些官员想着捐银人数众多，数额也大，全国各地加起来，岂止千万！他这少一些，肯定查不来。有的官员先试了试，上去的银比报上去的数额稍微少了一些，见没有动静，照常收了。这么几次后，胆就也了，瞒下的银越来越多。

苏祁坐在她对面，穿紫红官服，却不严肃，着他冠玉般的面容，反而很是有一青年才俊的风之。

“戏园对学徒是很严厉的，打骂都是常事，还有背不戏词的，大雪天被罚跪在雪地里，背完才准起来。”

李晃了握住他的那只手，没有问他是否被罚过，这样她就已经很心痛了。

李晃心里崩着的弦骤然一松，也笑了笑，“可不是，你若是搬回来了，我见不着你就会天天想你，不是说思君令人老吗？我怕是没几天就会变得很老了。”除了这个，还有她不想程生孤单单地住在这旧宅里睹思人。

李晃伸手替程生拭去泪，程生侧过，看着满脸疼惜之的李晃，伸手将她拥怀里。

程生看着一脸灿笑的李晃，只觉得心里满满的眷念像是要涌来，地将她抱在怀里，像是想将她骨血。

李晃地抱住他，似乎想让自己的温度，去化程生的悲伤。

程生拉着李晃了正院，“这里以前是我父母住的院，他们情很好，我父亲这一生只娶了我母亲，没有通房姨娘。”

苏祁看着她一脸严肃的样，笑了笑，“他们倒是鱼和熊掌想皆得，可惜世事古难全。”

李晃陪着程生走过大半个程府。

李晃这会正坐在，面前的桌上堆着小山一般的账本。

光像是回到了从前，然而它毕竟不是了。程生看着前院廊下的一颗海棠树，不禁下泪来。这棵树是他妹妹生那年，他父亲手植。如今已亭亭如盖，而他的所有亲人都已作古。

新皇继位后连颁布了几条政令，其中一条便是择日举行恩科。

李晃蹙了蹙眉，“这些人真是要财不要命，既是如此，当然要满足他们。”

两人走了很久，最后又回到前院。

李晃看着程生，“湛青打算搬回来住吗？”

程生看着面上不动声的李晃，沉默一会，突然笑了笑，“当然不回来啊，我回来了，你怎么办？”

程生拉着李晃的手，一路沉默着。其实很多地方已经跟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了，但他依然受到了安。像是久漂的浮萍，终于回到了栖息之地。

各地的衙门忙得脚不着地，日日衙门外都排着长长的队伍，很多地方甚至现了银库爆仓的情况。堆积如山的银，看得人心。可现在新皇刚上任，正是要杀儆猴的时候，官员们都有些揣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