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的苦皆是为了他。

“勾魂之毒在于能冻结血脉经络，而我自小尝遍百毒，自能暂时压制勾魂之毒，结缡蛊虫需以纯洁女之毒血喂养，约毒越好，是以我又服了别的毒……今日这一次是最后一回放血。”

洛辰脩依言照，那小小的一只虫淹没在鲜红之中，眨间，鲜红消失，那只蛊虫变成了暗红。

但前的他似乎与梦里的他重合，一样心痛怜惜的神，懊悔、自责。

正如此时他又因她受伤而震怒，并非恼她，他是与自己较劲。

说话便说话，牵手作甚，一派正人君模样的假正经，逮着机会便占她便宜。

“将那盒打开，里面有只结缡蛊虫，你拿筷将其移到这杯中。”

黛眉轻蹙，她盯着瓷杯，漫不经心给了他解释。

“疼吗？”他轻声问。

洛辰脩也变得不一样了。

他依旧不松手，慕挽歌言提醒，“你别一本正经耍

慕挽歌瞧了他一，没好气地，“你也让我割一刀试试便知疼不疼了。”

以往她不懂这些，自成亲当日他匆忙离去，往后的这一年多，她越发频繁梦见他。

默默替她包扎好伤，他便要伸手去抓杯中那只蛊虫，爪还未到瓷杯边沿，被慕挽歌抓住。

冷漠疏离、沉默寡言，似乎只是曾经留给人的假象，霸执拗，还死赖脸，这才是她如今对他的认知。

她隐约瞧了他的几分心思。

有时她甚至有错觉，她在梦里对洛辰脩……渐生情愫，这觉过于匪夷所思，她难以接受。

洛辰脩顺势反握住她的手，虚心求教，“为何不能碰？”

洛辰脩仍然寒着脸，兀自生闷气。

洛辰脩又不说话了。

“哦。”洛辰脩若有所思应着。

方才他那一句‘宁愿自己死已不要伤她半分’无疑戳中了她心底的柔，仿佛梦境重现，他用躯护着她，心甘情愿陪她赴死。

不会死。”

这觉陌生而诡异，而她并不觉得不适，不恼他的偏执的占有，甚至有几分雀跃。

她恼怒瞪，“不要命了，你没瞧见我拿血喂它都是放在杯里隔开的么！”

虽然只是梦。

一滴一滴落杯中的血，染红了他的，嗜血的狠意一闪而逝，凝望着那染了血的皓腕，目光渐渐柔和下来。

再见面，她更加迷茫了。

不止是洛辰脩不正常，连她也觉得自己疯了。

饶是见过不少不可思议奇事的洛辰脩亦怔了怔，而后见慕挽歌单手拿着纱布包扎手腕上的伤，他默然接手，小心翼翼地替她包扎。

黄泉路远，有他陪着……梦里，她也为此动。

轻轻挣了挣，未能挣脱，慕挽歌扬了扬眉，“结缡蛊未养成前有剧毒，喝了我的血，此时它比我还要毒。”

她避开他炙的目光，轻轻拨开他的手，走到门后，下门框上的匕首又回到桌前，先前桌上便摆放好了一只瓷杯，洛辰脩睁睁瞧着她掠起长袖，皓腕，受伤的那只手握着匕首轻轻在皓腕上一划，鲜红的血，顺着手腕滴瓷杯之中。

一时间千思万绪，与他相对时，不免脸。

“世您也别跟个木桩似的，既然能站着，便过来帮我搭把手。”慕挽歌使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