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着失态，正要伸手来，苏成熙的话却打断了他，那人笑着，只瞧手里的弓，“故人来见，你怎么也不迎接一下，隋寒白，你好狠的心哪。”

写得不败山河，也写得百姓疾苦。

“再说，”他随逗了一句，“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是我什么人啊？”

隋寒白微微皱眉，心里骂他胡闹，一抬，却与坐在墙上笑的人对上视线，万般怄气都再发不来，唯余一句无奈叹息，“你什么？”

然而不过追了数十步，便听得有一妇人惊声尖叫起来，他们便只好暂时放过黑影，返回了惊叫声传来的地方。

隋寒白随手翻了下，“致命伤是后脑勺，为钝所伤，伤目测有几寸，凶应该是农一类的东西。”

隋寒白暂时同意他的看法，着手下人去查，苏成熙又问那个妇人许多问题，“你可看见了一个黑影？”

隋寒白对上这个不要脸的人注定要吃亏，无论是情上还是生活上，他皱了眉，只问，“你到底来什么？”

可惜苏成熙早清楚他的个，快他一步，衣袂翩跹，从墙上来，像只蝴蝶一样，差落了他的怀里，然后又后退一步，坐在他写好的公文上。

隋寒白突然醒了过来，他觉得自己逾越，便转开了目光，并不打算回答，一副并不迎他的样，伸手便要关窗。

苏成熙便笑，“你看，木，你自己都不知要我去哪儿，还赶我什么，我在这儿能帮你好多事，没我不行的，”

“回大人话，”妇人止住了哭声，“我二人平日里与他们相甚好，不曾起过冲突，我夫君为人憨厚善良，怎么会有仇家来寻呢？”

“你要赶我走啊？”苏成熙玩着那把扇，“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大庸城，你不迎我就算了，还要赶我走。”

那三个字被他说得轻巧又好听，隋寒白握着剑鞘的掌心的发，连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张，他屏住呼，故意说，“那你来找我什么？”

隋寒白压了心里的悸动，不打算理，只把手帕收了起来，当没瞧见，然而待他刚坐下，一支箭又悄然挑开了他的窗，力刚刚好，像个登徒般。

苏成熙一见他抱着剑拦在那儿，莞尔一笑，便也不再多想，转走向尸，边观察边问那呜呜直哭的妇人，“你与他是何关系？”

“你二人平日里和周围关系如何？”

“隋寒白，那你告诉我，我该去哪儿？”

苏成熙还是笑，正要回答，问人要那块玉佩，结果窗外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恍惚间，好像还是个猴似的，脸尖嘴，两人皆是神一凛，追了去。

虽然他这个人看似不着四六，其实最是聪明，那字迹也没人能模仿得来。

那人后是一清澈皎洁的月亮，月光清晖均匀地散落在他的上，仿佛镀了一层光般，他一笑，竟也同万生辉，漂亮的仿若仙人，不似凡间，好像不伸手抓住他，他就要飘走了似的。

妇人泪婆娑地说，“他是我的夫君……呜呜……我们三年前相识，因他妻去世，我世可怜，他便买了我，如今已经育有一女。”

隋寒白忍了忍，没顾上注意他的公文，只注意到了两人挨得很近的距离，他皱了眉，却始终没舍得移开一步，“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苏成熙。”

苏成熙与隋寒白对视一，两人默契地一个往案发走去，询问那妇人，另一个则拉起了绳索，将来看闹的人全都隔绝在了外面。

“心上人。”

“我看见了！我看见那个

“……”

“别哭了，”苏成熙被哭的心烦，“我只是问问罢了，还有什么其余的吗？”

此刻已是丑时，夜半本是好梦酣睡，这妇人的一声惊叫将周围的人都惊了起来，围着那院落指指着。

苏成熙微微皱眉，没再问话，与隋寒白观察起来案发现场，尸在门前呈趴卧姿势，一路血迹绵延、斑驳不断，伸手指着门外，好像在指着什么人一样。

“这么大的窟窿……”苏成熙皱眉说，“不像是一般的农可以造成的，倒像是铁匠铸剑所用的锤一类。”

“这……”妇人细细思索了一会儿，“要说结仇，我夫君倒没有，是三年前有个人要抢我回家，后来我被夫君所救，这个人便怀恨在心，扰的我们不停地搬家，直至这两年来才好了……”

“来见心上人，”苏成熙摇着扇，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呼仿佛有些近，隋寒白发觉心声很快，“我离开大庸城见过无数景，无数人，破了很多案，一路走到了京城，”

苏成熙向来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这会儿也骑在墙上，毫不雅观，可隋寒白瞧着瞧着，竟然又移不开睛了。

“但我还是想念这里，后来我发现我原来不是想念大庸城，而是想那个……”

妇人一愣，突然说，“我夫君这一辈积德行善，雷公为何要降罪于我们家……呜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