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问她：“如果你的楼主说不可以呢？”阿蝉只看得清张辽的侧脸，却还被额上的饰品阻挡。看不见张辽的神情，只能看得见光亮额饰碎片上倒映自己小小的影。

不易察觉的红痕又浮现在了阿蝉的脸侧：“我还想去摸一摸楼主上的伤疤。”

“如果她说不同意，那你就照这上面说的，一个不落地带着她来一趟。”

阿蝉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只是觉得，贴在楼主边，让她有了没有产生过的情绪，心被涨得满满的，手中抓着自己想要去什么的念，最轻便的长剑都无法提起。

“如果她说可以呢？”

阿蝉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楼主说不可以……

“文远叔，如果楼主说不可以，我应该怎么？”

：“我想亲她。”

张辽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略带迟疑地碰了自己的面庞，停留在昨夜被碰的地方。

随即他又很快离。

如果可以的话，阿蝉想。她会去看看楼主的伤如何。楼主上总是会有很多伤。她总是会在黑夜里卷着一的风雨回到绣衣楼，上会有浅浅的伤。这次她上的伤是为了救自己而留下的。她想要亲一亲楼主上的疤痕。她上混合着略清苦的药膏的气味，自己也想要仔细地嗅闻楼主上的味。

没了听觉，阿蝉想，自己会牵起楼主的手，手指刚好搭在她脉搏，嘴也贴在她的颈侧。

只有切的受楼主存在于自己边，她才能知自己想要什么，想要去什么。

张辽转扔过来一本避火图（黄梳，带图画的那，教人怎么doi的），咧嘴一笑，中的尖牙，好像一柄长戟穿刺十丈红绡一般锐利而邪气地笑。

张辽在营帐里面算了半天的账，一笔都算不明白。他好像了一笔古怪的买卖。赔本了吗？没有。但是自己心里面好像也没有舒畅几分。

张辽将账本摔在桌角，让手下把军账撩开，冷风一地了来。旁边的衣架上还挂着广陵王染着血的大氅，柔顺的狐沾了血，尖上沁了一丝红，在北风中一簇一簇抖动着。血不是她的，也不是张辽的，是蹭到了张辽上敌军的血。

“如果她说可以呢？”

真是让人心烦意。

如果可以的话，阿蝉想。想要听一听楼主的心，是否与现在的自己一样，如鞭如鼓。耳朵贴在楼主的，仔细地去查探，但是她的心却像风声，平时好像怒涛奔，当她要仔细去听时，风云散什么也听不见了。原来是被自己震耳聋的心声掩盖过去了。

能怎么办？他总不能跟自己家孩抢人吧？

随即她张开手，指尖蹭了一抹鲜红：“沾到血了，文远叔叔。”

张辽想起昨夜，广陵王看着他，蓦然地朝他伸手来。张辽也不躲，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好像要透过簌簌的风雪探到她内里骨。

她的手比雪不了多少。只是轻轻落在下，比雨燕略湖一般轻而快，在张辽捕捉这一丝之前就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