屉里的照片都是我这么多年给杨纯拍的，有她正在饭的，上班的，散步的，笑着的生气的眉锁的，还有她和不同的对象在各场合约会的。

喻舟晚噗嗤一笑。

虽然这说话漏一半的方式让人恼火，不过想到她之前对我说话都是以“你”开，从不带称呼，不知这算不算态度上的改善，我更在意这一，没急着从她嘴里话。

“好啦，不要伤心，你有消止痛的药吗？”

我双手撑在椅上，视线从她上转到地板的隙里。

“喻可意，我说……”喻舟晚了鼻，“算了，你不会理解的。”

开学之后喻瀚洋提要每周末开车接送我，我很懂事地用自己早该独立这一理由拒绝了他。

毕竟我是她短暂人生里唯一血脉相通的神港湾，她被喻瀚洋打了，或者被男朋友甩了脸，会回来抱着我大哭一场。

拍下这些照片的目的很简单，我想要记录杨纯为何变得如此彻底，从曾经女儿的亲妈变成了陌生人。

“，既然你知她会因为不守时生气，你

准校园门禁让我彻底失去了见到喻舟晚的机会，而她本人则在开学后彻底“改换面”——我每次回家都能撞见她和石云雅在吵架，原因不得而知，为了防止被无端迁怒，我都把我自己关在房间里，而她们的争吵会在我到家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石云雅不关心背后的层原因，她迫切地让喻舟晚把这些无关要事情都断掉，专心走妈妈为她铺好的路。

然而这对她来说无异于勒索，像一柄达克利斯之剑悬在她上，最终导致杨纯一怒之下砸了相机，反过来又哀求我理解她放过她。

喻舟晚没我想得那么聪明，她情绪上的时候非常倔，石云雅气不过，打了她一掌。

从糊的只言片语，我大概推断是石云雅发现喻舟晚经常撒谎骗她，甚至逃了晚自习去校外不知些什么，所以现在她被下了“禁足令”，每天晚上必须准时到家。

喻瀚洋去哄老婆了，我轻轻敲了敲喻舟晚的房门。

“我没事，别担心我，”她起往浴室方向走，“快回去睡觉吧，太晚了。”

喻舟晚摇：“之前从没有。”

我讨厌被限制住某个在固定时间必须要某件事。

直到我开说话表明份，喻舟晚才放我去，她的床被上有一片浸了的泪痕，睛哭了，我递了巾和冰袋，她清了清嗓说了句谢谢。

但我心里却涌一酸涩，原来重提死去的亲人会是这心情。

或许真的是潜意识里的嫉妒在作祟。

母女连心，石云雅肯定猜到喻舟晚每天不时回家是有了叛逆的苗，她苦于抓不到证据，女儿又不肯说实话，信任危机之下，一时气恼至极。

倒也合理，喻舟晚是她的宝贝，打在儿痛在娘心，平时估计说重话都舍不得吧。

我照她的指示拉开屉拿一盒所剩无几的药膏。

“她会经常打你吗？”

“是不是很疼？”她脸颊的温度烘着我的手心。

“我妈妈她之前生气也会揪我耳朵骂我小兔崽。”我蹲在喻舟晚面前，“因为我把她舍不得用的华倒了，用它的玻璃瓶养海洋宝宝，就是泡会变大的那五颜六的小球。”

比起看着喻舟晚每天对任何事情波澜不惊的冰山脸，我更喜看故事发展始料未及时她失势受挫的模样。

来习惯地摸索一样东西，却倏地又想起来它早就丢失了。

我并不是真心想安，实际上看她挨了石云雅的耳光后母女双方剑弩张的样，我还有儿莫名的兴。

人脆弱时的支持总是有用的，我相信我会逐步取得她的信任。

我沉默不言地坐在她旁边，实则偷偷观察她忍不住泣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