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拿些”？石亓空着手觉得怪怪的。

太为难自个儿。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东街的松糖，西街的麻，南街的胭脂，北街的钗。都买了一遍，这些小零碎不大，薛凌抱着七八个盒走的摇摇晃晃。今天石亓来的晚，这会日已经没一半了。

“不吃了，玩的太晚，爹爹要骂的”。

“过几日是几日”？薛凌装作不知。

“你先这样说话。”

“我….”。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都是些普通玩意儿，薛凌却不知自己为何舍不得丢手，送都没让人送，自己抱着乐得不行。

是个姑娘了，真正活成了个姑娘。

石亓急切的：“那过几日我就要走了。”

石亓不知说什么，好在薛凌没等他结，就打断了：“诶，我喜这把小剑”。薛凌瞧着街边有铁匠背着一娄刀在卖。价格不贵，自然不是什么好货，估计只能切个鸭鱼，给齐清霏正好。

“当然不啊，姑娘家难能成日抛面，今儿还是我偷溜来的”。薛凌转过，倒退着走。

薛凌抱着一堆东西回了齐府，石亓真是快，买什么都不拒绝。搁下手东西，才拿那两把剑来瞧。合着是估了，这玩意砍个鸭鱼都困难，她本是买一把给齐清霏的，又思索着少不得要陪练一下，脆多买了一把备用，防着刀剑无。

拆了一包麻来吃，苏府今日的信也到了。

“你们汉人就是规矩多，我们羯族，天被地床，哪儿不可歇”。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薛凌也懒得哄，这会这个样甚好。

她整十七了，前十四年都是那个平城少爷，吃糖也要被薛弋寒念叨没男气概，有人买胭脂粉这些事从哪说起？

偏整个平城的糖都着薛璃吃，后院病秧的屋里，常年是新奇玩意堆着。人未必有多想得到一样东西，却无法平衡有人觉得自己不该得到。

你喜，你喜就拿去，她在店里晃着那只步摇，其实廉价的很。银成不过如此，装饰的绢也不是什么好布料，苏用的珍珠更是坑坑洼洼的，自己来，估计都懒得沾手。

“你个杂……”。石亓也是一放松，就不自觉的想用熟词，还好闭嘴的快，薛凌也跑远了几步，啥也没听见。

“六七日吧，以后本王再来可是难得很”。

可她才多盯了两，石亓就拿来递到手上：“你喜就拿去”。不是苏夫人那怪气的样，甚至是平城那边特有的朗声调：“你喜就拿去。”

“阿落，你明天还来吗”。到底是石亓先开，他说不惯那个儿话音，好几次都觉得怪怪的，索用草原的方式喊薛凌。

这三年好像一切都是自己说了算了，又不缺银，京中什么东西没买过。可自己贼一样藏起来的玩意，怎么比的上有人在光底下说：“你喜就拿去。”

“你不用吃些东西再回去？”石亓觉得天还早，不知薛凌怎这般急。

“难就难呗，山有相逢，你这般难分难舍的什么”？她笑的无暇。

“你们羯人就是不知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