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天一个样，我都没认来，在吃什么”。石亓走近了看着薛凌碗里。

石亓早就接了大把女人，且此时薛凌上还是男装，偏这一刻居然不知觉的吞了一。

薛凌嗤笑了声，接过石亓的碗，慢悠悠盛了一碗，却没上递过去。又拿刀切了几片薄薄的羊放粥里，站起来走到两个人快要面贴面的距离，才双手递给他。态度看着恭敬的很。

薛凌听不懂羯语，也不多言。走到石亓帐里，没看见石亓，便自顾自的架了一个罐掺上些羊汤，洒了两把米下去，想煮些粥喝。几个羯人不拦她，还凑过来兴致的看。

回到石亓落的时候，已有人来迎她。羯人冬季本就难熬，草原上米粮之更是奇缺，今日搬回来的东西足够这个落三四月不愁吃喝，石亓又是第一次靠自己获得资更是格外欣喜，早早代了人，等着薛凌。

粳米微甜，羊汤炖了几个时辰，早就鲜掉眉，再洒上一盐。京中临江仙的滋味，也不过如此了。可惜缺了一碟酱菜。

真好啊，薛凌想起薛弋寒守城的那些破日。

罐里还在咕噜噜的冒着气，几个羯人站一堆看的馋，但没谁动手盛，她也懒的。

石亓撩开帐就看见薛凌坐在地上抱着碗，一勺勺的往嘴里送汤样东西。发束起，上衣致，连腰带都绣了祥云纹。再不是昨儿那个肮脏可怜相，反而透些许贵气。

他说的理直气壮，薛凌停顿了一下，还是放下自己手里东西，从罐里倒一碗给石亓。

“汉人的饭。”事已经办完，不需要再给什么脸，薛凌连的懒得抬。

“你敢再叫我一声杂，我就在你咙上开个，连碗去。”

底瞒不住了，反而没意思。

薛凌将埋着的东西挖了来。果然，她还赶得上回京过除夕。

石亓尝了一，就喝的飞快。比薛凌还先喝完一碗，叹了一句：“为什么咱这就缺这东西呢”。转而又把碗递到薛凌面前：“你这杂真是厉害，会偷东西，又会打架，这也煮的好，给我再盛一碗。”

石亓是去分装粮了，羯人没有农耕一说。这致的白米细面都要靠牲畜换，且他们很少有机会直接和梁朝换，只有供给鲜卑大量的羊才能喝残羹。今日一次得到了数百车，实在欣喜。清完毕之后又迫不及待的分几车给父王等人送去尝尝。

这里连个长柄勺也没有，她只得拿一把切羊的匕首缓缓的搅动着罐防止粥糊了。

西北这块地，常年风沙，哪能什么稻，无非就是些小麦、荞。好了饼，一咬下去，牙都能咯掉半颗。

窄袖骑装，一象牙白，翻上，好像又是以前在平城的模样。

无战不得要粮，所以她三四岁就去翻过土地。可即使如此，平城也少有吃到米的时候。

现如今倒好了，守城的粮仓里，老鼠该有兔大吧。可惜自己第一次去没查查堆的什么玩意儿，不然应该多搞些白砒石丢去。

讪讪地退了半步伸手要接碗，便听见这个看着温驯的小羊羔吐气如兰：

上胡人衣服本就不舒服，又沾了血迹，薛凌脆找了个背风的地儿，换上那为回京准备的衣服。

连石亓都觉得这目光有不对劲:“你这么盯着我什么。”

等他收拾妥当了回到帐里时，薛凌已经端了碗粥在喝。这两年在苏府养的味刁钻，这几日不是饼就是，吃的反胃。所以此刻对着粥溜的格外起劲。

石亓赶找了个碗递给薛凌：“你给我也来。”

薛凌把勺哐当一声丢碗里，抬起来不说话，也没接他手里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