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说，她心里是松一气的。

颂仁长公主造的那些孽是个契机，却绝对算不上是本原因。

江语棠立即解释，“妾不敢，只是觉得太后娘娘既然下定了决心，不妨让下人们多选选地方，让太后娘娘也能住得舒坦些。”

太后忽而说了这么一句，让江语棠并不知晓她就究竟是什么意思。

“哀家还没走呢，你倒是开始赶哀家了？”

“颂仁这些年早下的孽，也是因为哀家教不周。所以哀家打算今年就礼佛，再不问这后的事情了。”

江语棠闻言，确实了，“那太后娘娘可想好去哪儿了？”

偌大的安慈殿中，静得似乎连呼都能听个清楚，时间一一滴过去，就像是在无言之中等待最后的审判。

姑姑听得此言，也不得不了一句嘴。

太后长长舒一气，不得不承认，她是会猜人心思的。

“不是妾要劝，是觉得太后娘娘应当已经好了选择。而且外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下人们伺候好了，舟车劳顿也不算十分辛苦。至少比在漩涡之中，日日都要为之所困来得轻松。”

“其实在哀家看来，抛去她是哀家的亲生女儿这一层，哀家也觉得她死有余辜。”

“加之罪，何患无辞？妾现在也是百莫辩啊！”

良久，太后忽而轻叹一声。

之所以想要离开，大抵也是想要和秦颂安一样，放下一切，去过自由一些的日。

直到太后摆了摆手，让她坐下。

太后想离开皇这个是非之地，源于秦颂安那悲哀的半生，源于皇帝的漠视与心狠，源于颂仁长公主的肆无忌惮，也源于所有的滴滴。

她脸上是难掩的疲态，可见最近这段时间，诸多事情实在是费了她太多的心神。

她说完，便没有再多的解释，太后也没有再问。

“太后娘娘年事已，婢等人是真不想您再舟车劳顿。”

“他们几个可是吵吵几天了，烦的哀家疼。”

其实回想起来，一门似海，皇对太后来说，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牢笼，即便她走过这么多年，看似是个赢家，她所失去的，也并不是以得到的这些能够估量。

此言一，姑姑了不赞同的神，就连提的太后自己，也瞪了她一。

只是颂仁长公主该不该死，不是她能置喙的，便只是垂眸敛目，不发一言。

太后无奈地摇了摇，随后看向江语棠，“你呢，为何劝哀家离？”

“你倒是不劝哀家？”太后有些惊讶，指了指自己后包括姑姑在内，已经跟了自己许多年的下人。

“但愿哀家这么一走，也能自在一些。”太后轻叹一声，说。

然而姑姑却在后提醒，“太后娘娘，您要这事儿，陛下那边还不一定能答应呢。您现在就计划好了要走，最后也未必能够走得成啊。”

缓缓问：“难这不是你们的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