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比清朝时士绅生员议政就要杀，尤其是乾隆时期非在职官员要是议政别说是抨击朝政哪怕是歌功颂德也要被满门抄斩即直接让其闭嘴要温和许多，但在素来自由宽和的大明朝，张居正这样已经算是很严厉的了！

乾清。

贤却放下笔来，没再抄文章，而是朝来娣走来。

张鲸回。

“甚至不少人家也主动把自己婢的卖契撕掉换成雇佣契书，还有分红的！一切都是为了多产布多赚银。”

来娣有些好奇地问。

来娣想了想认真地说，又说：“我在家也偷听到过，他们说这天下老爷相公们才代表民心，民心如果不愿意，皇帝陛下都说了不算，何况现在搞这些的只是天老师呢。”

“因为这样既让织工有自己的工钱，且是多多得，让织工自己也能发家，主家也能多得布匹多卖钱，比买回去养着划算得多。”

照张居正在奏疏上的内容，要求致仕官绅和在学生员不得议政，否则就革去荣养官爵与功名，罢为庶民。

“那我的也先不要撕掉！多一个可以卖的。”

“不愧是朕的先生！也就朕的先生才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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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确贤这时则拿三张卖契来：“你的这张，给你，你自己撕了吧。还有两张，是新买的这两女孩的，你替我保着。现在反对开海和继续清丈的声音太大，我还是担心这样的好日还是不长久，也就不敢撕掉她俩的，但如果将来朝廷真的要一步开海，且诏旨都下了后，我就也把这俩女孩的卖契也撕了，重新立雇佣的契书。”

虽说张居正开始严控生员，朱翊钧很是赞同，甚至心里还觉得他对反对派这样打击还不够，但还是问：“现在朝中和民间对于已经在推行的清丈田亩事和即将一步开海的事有哪几声音。”

刘确贤：“苏州那边许多人家为了多产布，已经开始只雇佣织工，不买人回家了！”

朱翊钧在看了张居正奏请严生员缙绅议政奏疏后就笑着说了起来。

也就是说，不是不让你说话，只是不能一边享受着朝廷给予的特权吃着皇粮一边抨击新政，还一边为权贵豪门走犬。

与其他不愿意与整个士林为敌的士大夫大为不同。

“只是现在前景不明，这新政看上去是江陵和几个大老爷的意思，有被废的可能。”

刘确贤则起走到来娣跟前坐下。

“毕竟有土地的老爷相公们都反对。”

“回皇爷，现在朝中和民间都是只有一声音，朝中皆支持清丈和一步开海，民间皆发对清丈和反对一步开海。”

……

“而我们这样的人没准也还会回到以前被勒索到卖人的日，所以留着两个女孩的卖契，就是防着将来走投无路还能卖掉换钱。”

“雇佣？”

“你不知，苏州常州那边，很多老爷相公都在讲学抨击新政，还有学校里的相公直接在城门官衙上揭帖的，我们这些百姓虽然心里想说支持都怕被打而不敢说。”

而朝廷既然要推行新政，自然也不会还养反对新政的人。

来娣问：“怎么不抄了？”

“除了好些大胆的人家外，还是有很多无权无势的普通商贾坊主不敢把自家婢全变成雇工，都还在观望。”

耳朵有些泛红地来娣退后了一步，瞅了他一：“贤哥儿，我今天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