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条路真的走不通？

假如凡声称自己已经生产了维生素e并且有过成功的销售经历，对方或许还有兴趣与他多聊一会。既然凡说自己还没开始生产，那么对方还能跟他说啥呢？

“唉，真是麻烦啊。”

他们上前来向凡询问维生素e的事情，仅仅是因为看到了凡的广告衫，继而想起自己的公司也有这方面的业务，于是抱着多了解一信息的心态上来打听。因为原本就不是冲着采购维生素来的，听到凡说的情况，他们哪里还会有兴趣和凡继续聊下去。

自己与对方没啥瓜葛，对方突然向自己问话，自己当然应当先检讨一下是不是无意间打搅了对方的什么事情。

凡在展厅里转了两个小时，都走酸了，心情则是越来越沉重。

“不，你没有打搅我。不过，我刚才看你在展厅里展示你的产品，但似乎不太成功，所以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国际上有那么多老牌的化工，人家凭啥跑到中国来找你采购维生素呢？

凡的伤。祝年的谨慎不是没有理的，一家尚未生产产品的企业，是难以让客放心的。

事实上，前来参加会的外国客商，都是有比较明确的采购目标的。即便不是针对某特定的商品，至少也是冲着某个大类而来的，例如农产品、手工艺品等。

外国小伙一副好奇宝宝的表情。

“嗨，年轻人，你在想什么？”

凡在展厅一角一条供人休息的长凳上坐下来，开始梳理整件事情。他想分析一下，自己错在哪里，下一步又该如何。如果维生素e的项目胎死腹中，他该如何向方方面面的人代，廖德容该理打发，古坤全又该如何打发。

凡在心里叹着气，继续向前走，并刻意地在过往的客商面前一些夸张的动作，以求能够引别人的注意。

“你好，我打搅你了吗？”

这一手不灵啊。

凡用英语回答。对方跟他说的也是英语，而且带有一些国音，想必是个国人。他这样回答，倒不是要呛声，而是一礼貌的表示。

接下来，又有几拨客商看到了凡甲上的广告并上前来询问，在得知凡所代表的沧化科贸公司目前尚未开始维生素e的生产之后，他们的反应与此前那位鼻如一辙，都是也不回地离开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此时的中国还没有赢得“世界工厂”的誉，在外国人看来，中国只能产矿产品、农产品、手工艺品以及少量加工的工业品。维生素e虽然算不上是什么技术产品，但在外国人的潜意识里，也是觉得中国人不生产的。

化工业的门槛太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企业，是很难获得客商信任的。

一个声音打断了凡的遐思。他抬一看，前站着一个西方面孔的年轻人，看上去也就是20来岁。如果考虑到西方人普遍长得比较着急的因素，说此人不到20岁，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