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找其他厂去吧。”

“因为南这边我就认识你啊。”凡理直气壮地说。

他想明白了，跟老潘这人就不能客气。社恐患者看起来难相，但其实很好对付。这人的一大特就是不擅长拒绝，只要你足够不要脸，他们就会抹不开面，然后一边嘟哝一边帮你把事办了。

说话的时候，他努力地想让自己的脸显得平和一些，因为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对凡的态度有些不妥，人家完全是受了无妄之灾。

“老潘，你这就没劲了。化设这么大的企业，加工个模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你想想，你是怎么当上这个总工的。”

“我怎么好给你介绍？”

凡直截了当地说。

“要不你帮我介绍一家厂？”

“我姓，凡。”凡无奈地回答。

“……”

后一句，他是冲着凡问的，他还真的把凡的名字给忘了，虽然两个月前在郑立农房间里的那次谈话他是印象刻的。

听到凡的话，潘越皱了皱眉，然后向桑丽挥了一下手，说：“小桑，你先忙去吧，我跟这位……，对了，你姓什么来着？”

“你要找我帮什么忙？”潘越问。

当初在郑立农面前都敢撂脸，对自己言不逊也不奇怪。

不过，自己好像没得罪老潘呀，老潘到化设来当总工，还是自己推荐的好不好。当时老潘也是乐意的，老脸笑得像朵似的，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

“你坐吧。”

“我要加工一个模，仁桥那边的小厂不来，我估计化设应当能来。”凡说。

凡说得对，以化设的技术实力，加工一个模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潘越果然蔫了。

看到桑丽离开，潘越用手指了指办公室的沙发，对凡说。

“你得成本费。”潘越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对凡严肃地说。

他之所以不愿意接这件事，归结底还是因为桑丽的那一句胡说八。可凡找他模是正事，他能因为桑丽的那破事而耽误正事吗？

前一世的凡是在科研机构里工作的，搞科研的人，情商及格的不多，大多数都是潘越这重症社恐，凡也掌握了一些与这人打的经验。

对这人，你千万别跟他们客气，有时候怼一怼没准效果更好。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能够当上化设的总工，从一条咸鱼变成现在这条活蹦的黄丫叫，的确有凡的举荐之功，自己是欠着对方一个人情的。

潘越有些不兴：“你要加工模，怎么找到我们这里来了？”

“哦，对，凡。”潘越，接着又向桑丽摆了摆手。

此外，他刚才把凡的名字给忘了，这也是失礼的地方，是需要用其他言行来弥补的。

“有事，找你帮忙来了。”

桑丽识趣地退了潘越的办公室，还非常贴地替他关上了门。不过，她脸上情漾，一看就是买了一车瓜急于要与人分享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