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企业的地位，来自于企业的规模。县里那些小企业，都是挂在工业局、二轻局或者其他什么委局下面的，领导的级别也就是级甚至就没有级别。而化厂因为有几百万固定资产原值，是县里最大的企业，一直都由县经委直。逸平这个化厂厂长，级别和各个委局的正职一样，是正科级。

冉玉瑛说：“我当然知不能说，但事实就是这样啊。你累死累活地带着大家设计新方案，现在看到有好了，他们就想把你一脚踢开，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这话去可不能说。”逸平叮嘱。

“对了，这件事，不能跟小凡说。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考了，他现在不能分心。”逸平说，“就算县里真的把我调走，咱们在小凡面前也得说是县里为了照顾我才这样的，不能说是有人搞名堂。”

两在家里患得患失，在县一中的门外，下晚自习的学生正在三三两两地往家里走。一树下的影中，骑在自行车上的凡喊住了独自一人的徐丹。

“姚主任说，他会把我的意见反映上去，但最后的决策，还得县里来。我觉，在背后搞名堂的人，应当也是了一些准备的。这么大的利益，他们是会很多工作的。”

“没错，就是这样。那姚主任怎么说？”

闹了半天，对方是在下这样一盘大棋。他们看到化厂有可能成为全国铵改试，就想来占这个便宜了。如果对方的谋得逞，那么逸平前期的工作，加上凡贡献的天才思想，就全都是替别人嫁衣了。

“这些人，不是卸磨杀驴吗？早知这样，我就该叫小凡不要给晓芸那些主意，省得这么好的主意，都便宜了那帮白狼。”冉玉瑛恨恨地说。

“全县最懂化厂理的，肯定是我。换成别人，说不定会闹什么，到时候影响到化工的试工作，这个责任谁都负不起。”

“不行，这件事咱们绝不能答应！”冉玉瑛说，“咱们厂如果能够成为化工的试厂，小凡和晓芸的功劳是最大的。小凡是咱们儿，晓芸也是你一手培养起来的。当初人家都说她不好，不能重用，是你持要重用她，要不哪有她的今天？”

她乍呼归乍呼，可也不是啥都不懂的傻白甜。作为厂长夫人，她对于这些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

“好吧……”冉玉瑛无奈地答应了。这个节骨上，凡的考无疑是最重要的事，冉玉瑛还是拎得清轻重的。

“原来是这样。”冉玉瑛恍然大悟。

沧塘县没有一家资产过千万的企业，如果化厂能够得到来自于化工的投资，固定资产原值上升到2000万以上，说不定县里都不了了，会由地区直，甚至由化工厅直。届时厂长的级别也会涨船，变成副级甚至正级。

厂长能一样吗？”

逸平说：“下午的时候，我向姚主任说明了我的想法。我说如果咱们厂真的能够成为化工的试厂，要上新设备，得有懂行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