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领导的情况也是如此。你领导的企业停产了，县里会把你安排到其他企业去，你的行政级别虽然还能够保留，但人家能让你再当领导吗？还不是给你一张冷板凳，让你在那混吃等死？

“哎呀，这件事你就别了，这是你爸的事情。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复习，争取考个好大学。万一以后厂关了，我和你爸还指望你来养活呢。”

产能扩大了，但技术平并不提升。照冉玉瑛的说法，厂目前的吨氨两煤耗在3000千克以上，远远超过了化工划定的2500千克以下的标准。

省化工厅向沧海化厂发了最后通牒，如果沧海化厂不能采取有效措施，把能耗降低到化工的标准之下，那么化工厅就要开红牌，勒令沧海化厂停产，届时全厂上千职工将面临分的命运。

凡从前任的记忆中了一个名字，向冉玉瑛求证。

沧海化厂虽然连年亏损，但由于有政府兜底，厂的福利并不差，在沧塘县算是一家待遇很好的企业。如果分，职工恐怕只能去一些福利不好的企业，而且作为外来者，也别想得到好的工或岗位，这就相当于大家从一等公民变成了四等公民，谁能接受得了？

沧海化厂正是一家60年代建厂的小氮厂，最早的设计产能是年产合成氨3000吨，碳酸氢铵12000吨。后来经过几次技术改造，产能扩大到年产合成氨5000吨，碳酸氢铵20000吨。

此时还是计划经济年代，一家国有企业如果停产，国家是要负责安置所有职工的，一般的法就是分到其他企业，而不会像后来那样让他们直接下岗失业。然而，自己的企业关闭了，分到其他企业去，总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在凡穿越前的21世纪，中国的一些小氮企业已经能够实现所谓“三个一千”，即吨氨两煤耗低于1000千克，电耗低于1000千瓦时，工艺能耗低于1000万千卡。但在1979年，全国小氮厂的平均平是吨氨两煤耗2740千克，电耗1596千瓦时，工艺能耗2446万千卡，比后世的平一倍多。

冉玉瑛说着，在凡的脑袋上摸了一把，满满的都是老母亲的期待。

可以这样说，两煤耗2500千克这个标准，现在就是悬在沧海化厂全厂职工脑袋上的一把达克利斯之剑，而且化工厅已经把剪刀伸过来了，随时都可能把系着剑的绳剪断，让这把剑飞落下来。

“这样啊……”凡应了一声。

产一吨合成氨所消耗的原料煤和燃料煤。此外，就是电耗指标，也是吨氨计算的。

1980年，国家开始在小氮厂推行“盈亏包，利留成，超额不补，减亏留用”的经济政策，促使企业节能降耗。1981年，又一步提，对于吨氨两煤耗超过2500千克、电耗超过1500千瓦时的企业，将一律关停。

“爸刚才说去车间和小周他们讨论，是说晓芸阿姨吗？”

冉玉瑛：“可不就是周晓芸吗，现在咱们厂能不能活下去，就指望她了。我听说，她现在也是没日没夜地在查资料。我今天上午看到她，人都瘦了一圈呢。”

由于能耗畸，小氮厂的生产成本居不下，亏损严重，同时也给国家的能源供应带来了极大压力。

为了和不使用煤炭的大氮对比，有时候还要把煤耗和电耗都统一换算成值，称为吨氨工艺能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