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把血衣埋了，穿上从村里顺来的制衣衫，质地比起他上回偷溜周家穿的家仆衣服尚且不如。褐的上衣拿一他自己编的麻绳系上，短了一截的被他脆地卷到膝盖下方，倒像是上要下地的农夫。但的那两截白皙壮的小，又半不像个农活的人。孙策的发还哒哒地挂着链，他不着急绾起来，用发绳在束了个结，一把尾似的发丝散在背后。

“如果他还是不松——”孙策吻了吻他的指尖，“那我带你走。”

“我听说很多人成婚好几年才有的，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再试试呢？”以前孙策有犹豫，他不希望周瑜承担额外的压力，狠着心对周瑜一次次的请求视若无睹，他还想着等一切尘埃落定。现在既然已经完成标记，他只需要一条捷径，哪怕不择手段，他要尽快和周瑜确定名分。

“嗯……夫君。”可周瑜狠不下心，如今堂下唯有嗷嗷待哺的小侄儿，他的伯父将来能倚仗的只有他了。

周瑜看他神情，猜想这老人大约不怎么喜董卓，那是最好：“是，如今长安大，我们决定到南方去避。”

孙策兴地给周瑜递了个神，今夜的运气果真不错：“多谢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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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周瑜笑了下：“是啊。”纵然是布麻衣，依旧俊得宛如天神。

九霄的鲲鹏，他不会喜任何可能拖累他的事。

老人长吁短叹：“祸事，真是祸事。”他给二人让开门，“来吧。我家没有厩，这啊，你们就栓在屋外边。”

孙策听得心怒放：“阿瑜也是，周郎国天香，穿什么都好看！”这话显然周瑜不太受用，没理会他，拍先行。孙策喊着“等等我”，急急忙忙上追人。

那老人眯着睛把他们看了又看，也不知看没看清，说了句“稍等”，关上门就消失了。孙策和周瑜面面相觑，等得快要放弃之际，大门“吱呀”一声又打开了，这回老人后还跟了一个老人，年纪不比前一位年轻，须发稀疏，唯有面庞红饱满，穿着几乎褪的锦衣绣履，颇有讲究。锦衣老人也眯着睛，上下打量了他们一会儿：“借宿啊？从哪儿来的？不是坏人吧？”

“这次不一样了。”孙策安，“他总不会让人行覆盖你上的标记吧？”

周瑜抚着他英俊的脸：“等我们有了孩，你去向伯父求亲，他就无法拒绝。可是……”他知孙策不会赞成他冒险，一直没有纠正孙策的错误认知，就是希望借助这个错误，早怀上孩，可惜事与愿违。周瑜想过会不会是避方的副作用，但他相信保姆，只要避方有任何一伤害他的可能，保姆一定不会给他用。

他轻吻恋人的鼻尖：“可我们十七岁了，我不知伯父还愿意等多久。”

“长安，”老人脸上竟然惊恐之，“那董卓不是在长安吗？”

周瑜被他逗笑了：“我伯父乃谦谦君，才不会这样的事。”可万一他找到个不介意自己被标记过的人呢？以他的门第、相貌和才学，周尚真的找不到心甘情愿联姻的对象吗？周瑜想起袁宇，他怀疑袁宇就不会在意。

周瑜的这衣服显然合得多，成也比孙策那新一些。他们两个人量相仿，两衣服的尺寸却差很多，总有一个人要不合，孙策把更好的这衣服留给了他。

可他们到的时间有些晚了，家家门牖闭。两人在村中转了大半圈，竟发现了一所称得上致的院。虽然新漆的大门也对他们闭，孙策还是决定碰碰运气。不一会儿，就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应门，打开门的是一个颤颤巍巍似乎连站着都费劲的老人，眯着几乎只剩两条的睛打量来人。

周瑜哭笑不得：“我们从长安来的，不是坏人。”

那第一位老人又说：“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备吃的。”

两日不见追兵，二人估摸着安全了。如今天下山林立，董卓的手未必能伸多长。因此这天夜幕降临时分，远远望见前面一座村庄，两人便决定留宿一晚。只要有人家愿意收容，纵是破屋烂炕，也比风餐宿。何况孙策正易期，忍耐不了多少时间，幕天席地的合总让周瑜提心吊胆，生怕被人窥伺。

“老人家，我们奉命去南方送信，经过此地。不知可否方便借宿一晚？我们可以付钱。”

孙策发觉周瑜盯着自己神，问：“怎么？你夫君太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