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署里报后准备前去南大平桥街，继续日常工作。

“你跟着去送人，南大平桥街路卡谁负责？”

池砚舟双手握又缓缓松开，不再去看柴叔而是坐在驾驶位，两名特务系警员坐在后面，将柴叔押在中间。

前敞开可见烙铁伤血模糊，十指胀指甲全无，佝偻着需两名警员拖行才能前。

“我爹怎么可能偷偷给我。”

“怎么？”

却有一老警员对池砚舟说：“你一会负责开车，拉特务系的人去顾乡屯郊区。”

枪决！

王昱临也要步行，两人一回去。

枪决不是一个好差事。

特务系两名警员押送枪决人员前来，池砚舟睁大睛去看，血污布满面庞，双目都被血痂封住难以完全睁开，严寒仅有一件破碎单衣蔽。

天寒地冻挖坑就很费功夫，是个苦差事。

池砚舟用牙齿咬住，用痛让自己保持常态。

“要枪决？”王昱临急忙问。

“我也一起去送人。”

“祖宗求你嘴严，署里那群货要是知，指不定传言成什么样。”

“你该嘛嘛去。”

王昱临与老警员的对话池砚舟已经听不真切。

见面不相识，眯起的间看向池砚舟也是鄙夷。

车从南岗警察署离开走大直街，一直走到顾乡区，后朝着郊区驶去。渐渐偏僻人迹罕至，池砚舟心思也在不断翻，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落在腰间枪上。

却也权利不小。

坐上车后池砚舟再问：“你爹偷偷给你钱？”

警员在冰城百姓中是黑狗。

这几日池砚舟都需迫睡，柴叔被抓后他一直睡的不好，算勉能保证休息不至于被人一看端倪。

“真他娘给劲，昨晚回去两下肚，给我那母老虎治的服服帖帖，早上就给怀里了钱不要都不行。”

警察署枪决人员都在顾乡屯郊区。

可哪怕如此柴叔也未透半字！

寒风里，让自己重归冷静。

“我们可不能坐车不给钱，署长三令五申你别当耳旁风。”池砚舟提醒。

拿着钥匙前去车旁等待。

见池砚舟不言语王昱临喊：“宴宾楼三桌！”

“你是真黑！”

“先上来。”

早上上班再去警校胡同，谁知王昱临坐在人力车上等他。

“不是要喝西北风？”

吃拿卡要屡见不鲜，但署长陈知新规定南岗区警察署警员不得如此，抓到必会严惩。这是陈知新为拍日本人，苦的是警察署内的警员，不过众人既不敢怒也不敢言，但对池砚舟毫无影响，他本也不愿这样。

柴叔宁死不屈李衔清审讯不到线索，于是署长下令枪决，这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王昱临好半晌说了一句：“我就多余给你说。”

署里现在被抓捕关押的人虽有不少，可要说枪决的很有可能就是柴叔。

王昱临凑在他边低声说：“你那药酒还有吗？”

因为不仅是要开车去顾乡屯郊区，而是枪决之后尸必须掩埋，这是关东军宪兵队明确要求的，说是为防止疫病传播。

“卖换来的？”上一秒还得意洋洋的王昱临，直接愣在当场，几次张嘴都没说话来。

池砚舟作为警署新人这活逃不掉，在警察学校还学过开车，一举两得。

“放心，我不往外说。”

“成。”

“走。”警员对池砚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