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臭沟里的落狗，有什么资格仰望天边的月亮。”

比如他攒够了一千块钱，已经能够还给她了。

周奇奇心里咯噔一声，她早该想到，荀清为何现在这里，以及他不要命地同人打架的理由。她印象里的荀清，从未如此卖命过。

“你放心，她和另外一个女孩，应该已经得救了。”荀清的手已经被周奇奇的血染得透了，他得找一些话题让周奇奇保持力。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周奇奇的手机铃声，响彻了整个空巷。

“你是为了替她断后路才和人打架的？”周奇奇早已被千穿百孔的心又一次凉透了，就算回到了十五年前，这个男人所注意到的人，依旧不是她。

周奇奇挣扎起来，抢过摁了手机，“那你打120，你打119。”

荀清正要接，手臂被周奇奇死死咬住。

天知他是多么兴奋，这个第一次见面便维护他可笑自尊心的侠义女孩，此时此刻，正躺在他的怀里。

他太自卑了，连现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只有通过这方式，来获得同她见上一面的门票。

所终了。

小犬避过了，一双睛倔地瞪着他，“我告诉你，你别想肖想严沁。”

那一刹那间，荀清想回答的，有很多。

荀清瞥了满地倒下的人，还不如打110呢……他一只手附上周奇奇的鬓发，想给小犬顺，一边听她的话打了120。

比如他一直以来很想对她说一句话，他很想向她走过去。

比如他本来不想，但一想到那两个女孩背后的她……

“你知你有多穷吗？如果我要你赔我这条裙，你卖一百万杯凉茶也赔不起。”

周奇奇一咬自己的嘴，一一地咬下去，“以后别来F大了，你又考不上……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别缠着严沁了。”

“你的那个好朋友，叫严沁对不对？”荀清又开。

细碎发后的凤一一暗淡下去，连筒楼的光也反不去，那是渊的颜，“嗯，以后都不会再见面。”

“你得接受治疗。”荀清哭笑不得。

比如他向严沁询问了她的名字，很好听，叫周奇奇。

“你没资格，你没资格你知吗？”周奇奇知自己嫉妒的样很难看，荀清曾经告诉过她，她吃醋生气的样有多么丑陋，“你看看你自己，又矮、又丑、辍学养家，还比她小这么多。”

她像一只小犬一样，两虎牙刺他的胳膊里，抬首间的神是那样倔，“别接，别接！”

她是在嫌弃他怀抱着她的手，低贱吗？

“……”拂上的那只手，停摆了。

“我不要你的钱。”男孩的气息渐渐冰冷下去，他答应了她无理的要求。

在男孩听来，她不过是借着严沁在说她与他的差距罢了，天与地，云和泥。

荀清的手伸她的包里，那是一个小小的宝红的翻盖手机，上面显示着——“小班长”。

……

“嗯……她怎么样了？”周奇奇虚弱答，内心千转百回。

从她内的每一丝血腥味都刺激着他全的神经与细胞，它们肆意撞着，极度拉扯着。

她一一、一一地击溃他脆弱的自尊心，踩踏在脚下，碾碎得一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