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余皱眉：“兵司？钢丝虽然也可以用作杀人的“兵”，但并不属于兵司监造。也就是说，他并不擅长铸造钢丝，为何会执意选用钢丝杀人？”

“没错！”

崔三倒是脱而：“儿，你不是说公孙家只是一个替死鬼吗？如果我是公孙无，报仇也该算上那幕后黑手一个。毕竟，当年公孙家是被幕后黑手推来送死的。”

元博却抬手，摇：“不！公孙有一介工匠，不会知太多。倒是他的哥哥公孙无，可能知晓事情的全。但公孙有却有怀疑的对象，如果他选用钢丝杀人，再摆布尸，是要故意留下某线索呢？例如，用私铸的钢丝是要指向某人。如果我们顺着钢丝这条线索查到某人，并将之绳之于法，是不是也算公孙有报了仇？”

正当一筹莫展之际，元博忽而灵机一动，豁然：“如果你是公孙有，家族被诛，你要复仇的话，会认定谁是仇人？除了当年为许骁平反的慕容秋山之外，还有谁？”

元博轻笑，“你不觉得有可能吗？华平安，军监四大铸造司中，哪一个负责铸造钢丝？”

公孙有与紫月将家族被诛杀的“罪责”，归结于太傅为许骁平反这件事情上，故而潜伏杀人。

这时候，崔三挠了挠，嘴：“儿，我有一想不通。公孙有杀人，为何非得用钢丝？他难不知使用私铸的军械，有可能暴自己的份吗？还有，他是从何得到私铸的钢丝？他是前任军监的首席工匠，自己造来的？”

也就是说，当年公孙家并非没有后人留下，甚至还留下了两个，公孙有与紫月这对“叔侄”。

沉默了半晌后，张余拿起元博面前的文书翻了翻，边看边说：“军监四大铸造司，公孙有当年是哪一司的首席工匠？”

换言之，动军监，就好比折损了皇族。

“公孙有的情况特殊，与紫月有些相似，他俩都是私生。公孙无了家主之后，才准他了族谱。因此，公孙有对他这个哥哥极为恩德。甚至不惜放弃名利，愿意护送公孙无的私生女前往峨眉山隐居。而他当年确实是军监的人，还是首席铸造工匠。但履历上说，此人早已在一场事故中亡。”

对方或许不是要行转变他的追查方向，而是令他“知难而退”。

闻言，几人面面相觑，却是难以给一个明确的解释。

隐隐之间，元博有“错觉”，幕后之人切断了铁面官的线索，而不忌讳他由军监开始彻查，恐怕也已经料定当元博知朱王便是军监正后，不敢轻易挖。

几人顿时又陷了某难解的思绪中。

华平安索将面前的文书都推向元博，回：“你们抓到的那个假吴恭，本名公孙有，乃是十年前军监督造公孙无的幺弟。当年，便是他带着紫月前往峨眉山。”

张余眉锁更，一时难以接。

皇帝虽明言允许元博追查军械一事，但元博倒也不能不顾及皇帝的私心及脸面。

“公孙有？他和紫月还是叔侄关系？”

华平安看向她，柔声回：“兵司，主刀剑制造，也算是一名大师级的工匠。”

公孙有在公孙家被满门抄斩之前已经诈死，以至于后来监斩官在准公孙家九族的时候，便忽略了他。

这话刚说完，华平安当即大悟：“对了，还真有这个可能。公孙家当年肯定也参与了军械倒卖，知谁是幕后黑手并不奇怪。公孙有是兵司的首席工匠，可能也知谁是主谋...”

顿了顿后，元博叹了一气，“罢了，先不怎么去查军监。华平安，你先到幽州几日，还查到什么其他线索？”

华平安并没质疑这个猜测。

“他此前也是军监的人？”

张余：“儿，你的意思是...公孙有故意用钢丝杀人，是在映某人？而这个人很可能是在军监中，负责铸造钢丝是？”

元博笑了笑，微微思虑：“亡？恐怕是公孙无当年为了让他脱离军监的制，而故意制造来的金蝉脱壳之计。公孙无让他诈死，以护送紫月前往峨眉山。”

公孙有选用钢丝杀人到底是另有意，还是顺手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