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老夫看来，在大都督之位的实际诱惑面前，那些将门家主可能会迟疑，真的要他们放弃，却是很难。”

“朝廷要改大都督府为五军都督府？”赵玄极双瞪得像是铜铃，此事系太大，乎他的意料，之前还没听到任何风声。

翌日，所有参与了三项秋猎考的世家，在校场齐聚一堂，等候皇帝据他们的表现授予官阶品级。

宋治不置可否，问帐中其他官员，“诸卿以为如何？”

赵宁对此已有打算，“只要能将这件事拖延下来即可，过一段时间，等孙儿在巡城都尉府任职，揪大量北胡细作，让朝野认识到北胡觊觎大齐的狼野心，形势自然就会有所变化。”

徐明朗等人闻声转，见说话的只是被皇帝带着随行观礼，轻易都没机会近的新科榜，顿时声呵斥：“放肆！我等与陛下议事，岂有你等嘴的余地，还有没有尊卑之念了？退下！”

……

他俯下拜：“启奏陛下，微臣以为，授赵氏公宁以从六品官阶，正好合适。”

赵宁：“这回演练中，孙儿队伍还在时，徐知询带领的门第队伍，就抢先对孙康等人下手，违背了他们之间的默契约定，现门第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的本。

状元郎看着唐兴与周俊臣，起初是错愕意外，这下听了刘牧之的呵斥，目光中便都是鄙夷，心想这两人真是想引陛下注意想疯了，竟然完全不顾礼仪尊卑。

“祖父若是跟将门家主们说，徐明朗跟将门合作，只是想利用将门的呼应达到目的，事后多来的四位大都督，将门本无法染指，多能有一个位置，那么将门家主们，就会迟疑。”

刚山林，就想到的五军都督府之事给对方说了。

“前些天你站擂成功时，朕赏了你雕，没想到苍云演练，你再度夺魁，如此才能心，不负赵氏奇才之名，看来朕的雕给对了人。

“赵氏一门，素受皇家倚重，如今你有意仕为皇朝效力，当好生磨砺，将来好为国家石，朕授你从六品官阶，盼你早日成为栋梁之材！”

这时候自然是有人喜有人愁，大家的表情不一而足，兴的跟边的人相谈甚，譬如说魏无羡，不兴的闷着一张铁青的脸一言不发，比如说孙康。

周俊臣见唐兴突然说话，吃了一惊，但想起两人之前的密谈，连忙跟着下拜：“微臣附议！”

赵玄极想了想，抚须：“以将门这些年对门第的仇恨、恐惧，再加上这场演练的情况，老夫的确有可能说服他们……

赵宁在秋猎场上的表现，让他成为了无可争议的第一人，被召皇帝帷帐，有幸再次面见天颜。

宋治笔下龙飞凤舞，亲自书写了官员告——这本是吏该的事，皇帝亲手为之，一方面是表现对赵宁的重视，另一方面也是提醒赵宁牢记恩于上，这跟皇帝殿试后给士重新排名，是差不多理。

刘牧之跟吏尚书自然不会没事跟徐明朗对着，所以都没言反对。

帐中除了徐明朗这个宰相，就只有刘牧之和吏尚书两个大员，没有其他重臣。

赵玄极微微颔首，了决断：“老夫会去跟那些将门家主商谈……之后你纠察北胡细作的时候，家族会全力支持，只要有细作被抓住，大都督府就有理由介其中，给予你最大的方便，并帮助你对付一切对手！”

赵宁说到这，又跟赵玄极仔细分析了个中情况，最后：“要破坏这件事，还需要祖父联络将门家主，跟他们陈述利弊。”

赵玄极眉锁，沉默良久，喟叹：“照你的说法，在五军都督府之事上，孙氏等将门已经跟门第穿了同一条，赵氏站在了大家对立面，他们怎会听信老夫的劝说？”

这样的告，皇帝最多写三份。

赵宁正要下拜谢恩，宰相徐明朗班启奏，劝阻：“陛下容禀，历年秋猎，排名第一的世家，都只授正七品，这回陛下缘何打破惯例？六品官职，事关重大，请陛下三思。”

“将门这些年被门第打压，对他们都很仇视，双方的信任本就薄弱，四场演练本就有培养彼此信任的目的，探寻在五军都督府之事上合作的可能，如今这薄弱的信任，已经被破坏了不少。

他跟唐兴、周俊臣不同，为状元，不仅官品要些，在人前的地位也不一样，来了秋猎场，还被皇帝特地召见过一次，虽然没谈太多

徐明朗：“老臣认为，惯例不可轻易打破，否则规矩不存，必生混。”

宋治微微皱眉，沉片刻，“宰相认为不妥？”

“这件事应该还在谋划阶段，估计徐明朗只跟那些门第和孙氏等将门家主暗中说了，暂时没有放到台面上来，故意瞒着我们赵氏几家的。”

就在帐中一片沉默，赵宁在心里问候徐明朗的祖先时，忽然有个声音响起，却是站在门的唐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