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着，她将丈夫拉到边，“你要是买粮票被抓了，我可咋办啊？我着这么一个大肚，呜呜……”

次日，他早早去了爹娘家，找他娘拿钱。

买成大米了。”

黄月珠鄙夷了一声，“嘁！我看她就没把你和你大哥当成亲儿，果然分了家就是外人了！”

二华对自己媳妇儿那张嘴太了解了，当即应了下来，“放心，我肯定不告诉她，要是被她知了，还不晓得村里会传成啥样儿呢。”

见媳妇儿气得两条眉都拧起来了，二华不敢再说喜灵宝的话，闭上嘴不吭声了。

她丈夫想到灵宝可的样，忍不住：“我还是想要闺女，要是生得像灵宝那么灵气就好咯。”

听媳妇儿还要骂，二华忙打断：“行啦，你别说了，我娘到底是我娘，再说啦，灵宝那孩也好的，瞧着就特有福气，啥衰娃啊？以后你别再骂人家了。”

“你娘宁愿养个衰娃儿，也不舍得分给你，还要你去那么危险的事儿，真是狠心！”

“那野狗剥了也就才二十来斤，剔掉骨剩不了多少，能分两斤不错啦。”

“咋啦？我娘好的啊，本来她想让我大哥去的，是我自己拼命揽下来的活儿。”二华说。

天还没亮，隔着院门，他隐隐闻到面香飘散来。

本以为媳妇儿听了会很兴，想不到她一张就言讥讽，“你娘可真行啊，使唤你这样的差事儿。”

黄月珠假哭了两声，了鼻，说：“两斤、一斤面也太少了，照我说啊，就应该十斤、五斤面！你再去和你娘讲讲价，让她多给。”

厨房里，沈素娥已经把一大锅面条给煮好了，她怕被村里其他人闻到，四多就起床擀面了。

“等你明天把面粉买回来，除了两斤外，我再分你一斤面，行了吧？不过这面的事儿，你别告诉你媳妇儿，免得她到说，听见没？”

“灵宝，起得这么早啊？”二华笑问。

回到家，他和他媳妇儿说了第二天去黑市的事儿，“我娘答应我，只要帮忙买到白面，不仅分我两斤，还分我一斤面，过年咱们能吃狗盖面了。”

“啊？哦……”二华看着两袋面，不住吞咽，“娘，那这面……”

“有啥福气啊？丫片一个！”黄月珠嫌弃说，“在我村里，大家都说生闺女衰三年，你看看大，她生了大丫，简直倒霉透了，丫就是衰！”

小娃仰着小脑袋不吭声，一双浅棕橘的睛变成了金，见她二哥哥眉心萦绕着一团代表着灾运的黑气。

“我倒觉得闺女也好的，你肚里这胎要是个女娃，和富贵就凑成了一个‘好’字，多好啊？”二华笑着说完，摸了摸媳妇儿的肚。

灵宝像条小尾一样跟在她娘后，听到敲门声，她打开门，看见她二哥站在门外。

黄月珠推开丈夫，“去去去，别乌鸦嘴啊，我可不想生啥没用的闺女，我就想要儿！”

“行啦，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儿的！”

“能不能别提那丫啦？倒胃！你是去了你爹娘那儿一趟中邪了吧？他们给你啥迷魂药啦？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