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万彻现在何？”

而后背着手，望着雨幕沉默不语。

“中军随吾沿着朱雀大街推，前往承天门！”

“全军上下，不可擅取百姓一针一线，纵有百姓箪壶浆，亦要定回绝！”

那“三姓家”何异？

程咬金松开腰间横刀刀柄，只是澹澹说了一句：“李靖只能待在明门，他不敢妄动半步。”

也就是说，即便现在程咬金改弦更张，放弃李承乾投晋王阵营，也很难有所作为。

达连连跺脚，很是烦躁：“这如何使得？胜败乃兵家常事，纵然站错队，也自去承担后果就好，荣辱无谓、生死何惧！但若为了胜利反复无常，岂不成了逐利小人……罢罢罢，反正总是你说了算，你说如何，那便如何。”

可以为他往后的政治生涯积累充足的资本……

达迟疑一下，闷声：“那不是很正常么？谁叫咱们立场不、朝三暮四，换了咱们也不放心这样的人走在咱们后，必然加以防备。”

刘仁轨则刷领三千中军，沿着朱雀大街向北，与崔信刚刚组织起来意阻止溃兵掳掠长安的山东私军直接碰上。

他不明白程咬金究竟在纠结个啥？

智商不行就要遭受歧视对吧？

薛刘郑联军现在彻底分开，一城剿灭溃兵，顺便支援太极，一驻守明德门防备程咬金，另外一也不受信任，但较之程咬金略微上一些，正好作为防御程咬金的辅助……

程咬金看着达走远，啧啧嘴，骂了一句：“娘咧！”

数千师如狼似虎的师兵卒以旅为单位，迅速涌各里坊，将其间正在掳掠烧杀的溃兵或缴械、或剿灭，快速恢复长安城的秩序。

这老仗着自己脑不好使，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他这个主帅，简直无耻之极……

弟兄们信任他，将家命都托于他，他又怎能自私自利只为了自己的前程？

程咬金不搭理达，这么多年袍泽之情、生死与共，他知只要自己作决定，每一次达都会无条件的遵从执行、奉行不悖，这一回也不会例外。

“喏！”

达：“薛万彻懒得城追缴溃兵，正率军驻守明德门，郑仁泰带着其私军暂时于安化门一带修整，唯有刘仁贵率领其麾下师兵卒城。”

*****

程咬金，叹气：“这是在防着咱们啊。”

若非为了跟随他对年那些生死弟兄的前程，他何至于这般纠结忧愁？

“军中司负责安抚城中百姓，定要声明吾等乃师队，奉皇命京勤王，保护城中百姓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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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与程咬金一冲锋陷阵、建功立业，固然其间程咬金屡屡施展诡计，可毕竟立场定，故而诸多功勋那也是实至名归，颇受天下人称颂。

程咬金横了达一：“你懂个！”

他只是想站队在胜利者一方，又有什么错呢？

他在心底权衡良久，却迟迟不能决断……

刘仁轨面沉似，沉着下令：“以旅为单位，各自旅帅率领麾下兵卒沿街一个一个里坊向前推，凡是掳掠烧杀之溃兵命其缴械，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三支军队分工明确，将明德门守的铁板一块，本没有程咬金背刺的余地。

他转就走：“你想怎样就怎样，只不过要将弟兄们的生死前程放在心上。”

刘仁轨将崔信留下驻守明门的叛军击溃，占据明门，而后便率领麾下师兵卒自城门大举长安城，然而等到他城内，便见到往昔繁华的长安城烽烟、溃兵横行，沿着朱雀大街两侧的里坊糟糟一片，无以计数的溃兵横冲直撞，砸开朱门大宅，放肆掳掠，俨然一片末日景象。

神情语气即位郁闷。

何曾有过这般反复无常、左右横？

当初刘咸，于城中百姓“约法三章”，杀人者要死，伤人者要抵罪，盗窃者也要判罪，于是秋毫无犯，尽得民心，刘仁轨只需有样学样，便可以彰显师的严明军纪，得到长安百姓、达官显贵的支持。

军中这些老弟兄既是他的底气、基所在，确保他始终能够权势不减、地位崇，但有些时候却也成为他的负担。

达：“……”

不陛下坐稳皇位还是晋王逆袭成功，最究底都是太宗皇帝的儿，他程咬金既没有不忠，更没有不义，怎地就朝秦暮楚、反复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