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骤然一断，陆栖鸾只觉得有一个冰冷如蛇的怀抱从背后拥上来，那是一死人的温度。

“阿瓷，我想你了。”

陆栖鸾心焦外面的战势，见他一松手，便立时脱，：“你到底想说什么？”

挣扎间，一枚发弁从她发间落下，摔在地上碎成两半。

她一滞，夙沙无殃闭上，拿过她的匕首，手起刀落，竟然斩下左手的手掌，走到一侧小小的石窗边，在她震惊的目光下扔了去。

“……”

“……我死了，没了养那些毒人的人，他们就会来找你。”

夙沙无殃哑声：“我不喜听你说这些……尽是为了他人，与阿瓷一样，像是伤叶扶摇一样伤我。”

“驱散外面的毒人，否则我会杀了你。”

“你说过喜我的。”

——他分明是死了才对！

“易门妖孽，当杀。”

“为什么不是？我记得你的脸……你的声音……”满面追怀的痴未时，又骤然消散，夙沙无殃猝然抓住了她的脖颈，近了：“还有你这狠毒的心。”

陆栖鸾不声，手上腰侧藏着的匕首，徐徐拉鞘，嘴上放柔了气说：“夙沙无殃，你已经快死了。”

夙沙无殃被推得踉跄了一下，眸溢一丝痛苦，一时清醒一时又混沌，慢慢走近。

“那些毒人，碰了我的血，就不会动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你和我说说话好吗？”

脖颈一痛，陆栖鸾抓住他的手，在被掐得不过来前，中溢一些破碎的话：“你……你记错了，我不是阿瓷……你是西秦的南亭延王，你不是别人……”

……宛如一个离的孩童。

那制式并非东楚的，而是西秦的……是夙沙无殃郡主时，为她挽发时留下的。

底的混神一淡，夙沙无殃扎了扎，待神智略有回归后，慢慢把她放下来，抱着她轻声说：“原来……你还着它。”

“阿瓷到底是谁？”

棺里的逝去之人，不知何时已经起，走到了她背后。

“你说什么？”

“可我怎么舍得让你被别人碰？”

“你什么？！”

接抓起一侧沉重的石狮往门前一堵，坐在石狮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灰衣人。

“是他的障，是他放在我上的障。”夙沙无殃放开她，拾起地上断裂的发弁，混的神智因那发弁得了些许清醒。

“阿瓷……你带我走好吗？你不是说好了，要与我喝那一杯同心酒吗？”

“……你陪我说说话好吗？说谎也好，我到底还是想有个人，为我喝同心酒呢。”他说的声音已经有些低到无声了，陆栖鸾似乎没有听见，走过去问他。

不，他若死了就失控，为何之前没有现，反而在这时……

“是啊，我快死了。”

陆栖鸾脸上掩不住的愕然，一把推开他退至一侧：“你……”

随后他又重复了数遍，直到后颈抵上一丝慑人的冷意，陆栖鸾闭上，：“那是我骗你的……你醒醒吧，西秦的南亭延王，招师，就算死，也不该变成这般模样。”

夙沙无殃看着她：“你那么在乎外面的人，你喜他吗？”

怎会有这么多的毒人？难是夙沙无殃死后，他们都失控了？

陆栖鸾见他神智已失，哑声：“我不是阿瓷。”

外面的毒人突然暴动起来，疯了般涌向丢去的那只断手，人声和活死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把庙里的声音全淹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