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封急报来时，月亮还挂在天心，她还在龙榻上抱着枕睡得正熟，窗外便有太监尖着嗓通传说山关遭袭，秦兵顺着商路杀关中。

“我以为我会多一个家人，自然要上心些。”

伤血止住，幺幺伤势一缓，：“我本是有兄妹三人，曾被西秦妖人所掳，意图剖取五脏炼丹，长被杀时，师父便来了，为我们把那妖人杀了，取五脏为长安上……长不死不活多年，全靠师父施恩相救，我无法违抗他。”

“……”

“你若说是易门招师，他重伤被救走，已命不久矣。”陆池冰见她神一暗，，“我听闻西秦招师残忍好杀，我不解你为何这般听他的话。”

“……现在晚了。”

幺幺一对上陆池冰的视线，一咬牙便要往旁侧的刀上撞，却又被后的军士死死住。

疼，谁不疼，人间最难是情苦。

幺幺摇了摇：“第一步的时候，后果我也就想到了，你还愿意与我说话，我也没什么怨言，只想知我师父如今可还活着？”

……

“罢了，先带回刑关好，你们便回去听陆侯差遣吧。”

“是。”

陆池冰：“除了假扮陆栖鸾纵朝政，赤崖也是你所杀？”

幺幺颤动了一下，闭着哑声：“你是什么时候知的？”

殷函是被两急报吵醒的。

陆池冰不知陆栖鸾那么多回是怎么忍下来的，他只觉熬骨寸寸，皆是折磨。饶是如此，也不免想那千里疆土，尽是黎庶哀声，有的是比人间情伤人。

幺幺目光黯然，：“如此也好，我害你良多，替我向陆侯一声罪……还有，我曾暗地里听说过，天演师能演算天下，唯一算不到的就是陆侯，一旦我师父过世，无人替天演师遮掩天命，势必要对陆侯下手，万望谨记。”

“可这犯人伤人……”

陆池冰默然，：“姑娘，你不该如此。”

“没事。”

幺幺：“各为其主而已，我是西秦人，不为主事，连明天都活不过。”

“把药给我，你下去吧。”

“啧，一个贼人，脾气还大……”上药的医女摇了摇，提起药匣，了牢房便看见陆池冰站在外面，忙躬：“陆大人，此贼意寻死。”

陆池冰动容，起拱手：“多谢警醒。”

“陆大人。”见他转要走，幺幺叫住了他，惨然一笑，：“若……若我中秋夜是答应你，你会容情吗？”

“不必为我找借，你一家皆在东楚为臣，难会为我一个偶遇的罪人寻死？”

陆池冰盘膝坐下，：“你说的对，我不能徇私。当年我卷科举舞弊一案，为人所害，当时若家得过且过，好歹还落得一良缘，是为了我才斩断姻缘，现在到我也是一样。你乃从犯，我会尽力为你免死放，至于其他，我只能说抱歉了。”

她

陆池冰拿着药在牢门外站了片刻，开了牢门走去，沉默良久，还是开唤：“姑娘。”

“世浮沉，不容私情，今后你我若山不见，请各自珍重。”

“那即是说，你不是心甘情愿这些事？”

陆池冰把药给她敷上，：“是晚了，罪在你行差踏错，也怪我没能早察觉。”

刑离此不远，幺幺一路无言，直至被带去了刑大牢，有人给他换上了锁链，正要为她上药止血时，她又把药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