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瞥了站在桃树下沉思的顾旭——

作为第二境界【黄泉路】的修士，钦的真元无疑要比顾旭浑厚得多。

钦穿梭在鬼怪堆里，已经不知自己挥了多少刀，砍死了多少敌人。

结果是“乾上坤下”，乃“天地否”之卦。

…………

洛京。

不决先占卜。

“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桃源镇的秘密。”

除了之前糊在脸上的清外，他现在的肤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不少脏兮兮的血迹。

总会有一些不知从何冒来的扫帚、筲箕、掸……突如其来砸在他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逝。

良久的安静后，司首洛川突然指着铜镜中顾旭的影，开说。

上官槿立即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这片街区的恶鬼们早已如秸秆一般，无力地倒在地上。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听到这话，上官槿并不气恼，而是微微颔首恭敬地说，“他能破我的记录，是因为我还不够大。我以后加倍努力就好。”

想到这里，他从衣兜里掏三枚铜钱——这是他从刚才那家饭馆里捡来的，连续在手心里抛起六次，尝试用“六爻起卦法”行占卜。

虽然钦是战斗力悍的第二境修士，但是在与众多鬼怪的近搏中，他并不可能完完全全地躲避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只见顾旭在手心里把玩着三枚铜币，将其连续抛掷了六次。

因为与刚才顾旭那场脆利落的“焰火”比起来，他觉得自己对付鬼怪的方式实在太过于磨磨叽叽——至少在视觉效果上，本没有第二境修士该有的风范。

此卦的义是，天地隔阂不能，万咽窒不能畅釜。

然后在钦真元之火的灼烧下，化作黑灰烬。

“唉，这次考结束后，我得努力多任务了，”钦在心暗暗计划，“争取攒够功勋，换一本《霸王刀法》——等到那时候，我也能切鬼如切菜。”

只见这小依旧青衫飘飘、不染尘埃，看上去好像不人间烟火的神仙。

“否”，乃“闭不通”之意。

但这场以一敌多的战斗并没有给钦带来多少成就。

这时候，洛司首又面带微笑调侃：“小槿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发觉异状的速度，似乎破了你当年的记录。”

两刻钟过去了。

洛川淡淡瞥了她一：“希望你以后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心态。”

驱司总，观星台。

…………

然后他又掏玉符，盯着它看了许久，却迟迟没有任何行动。

看上去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

顿时，钦对只需要远距离输、不需要近距离搏斗的符师们充满了嫉妒。

而钦自己也变得狼狈不堪。

如果把第一境修士的真元比作一潭死，那么第二境修士的真元就像是波浪滔滔的江河。就算与鬼怪持续不断地行车战，钦也并未到力竭。

随后，顾旭又从衣兜里掏楚凤歌给他的玉符，盯着上面刻着那行文字——“凡所有相，皆是虚妄”，陷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