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徵给他们画了张大的饼，从来没想过真的兑现。狡兔死走狗烹，他打算用胡人对付完卫琇和司徒钧，转就把这些蛮打回关外去。也就是现在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不得不给甜哄着罢了。

把火烧了个净，大军全靠洛京和秦州运来的粮草支应，如今国库空虚，冀州也在打仗，江南又有民和山越趁机搅混，卫琇心里明白，他们不能没完没了地耗下去。

司徒徵比他更耗不起，羌胡与他狼狈为本就是为了一个利字，他许诺他们的是金银财货、珠宝人，到如今也未曾兑现——几座边城喂不饱他们，繁华的洛京才是他们觊觎的所在。

第197章结局（上）

“有什么办法呢，”司徒徵叹了气，“都已经打到这份儿上了,“再拖下去假成真，那些蛮真要闹起来,我也受不住了。”

“这一招请君瓮，卫十一郎真的会上钩么？”司徒徵站在塔上,俯望了望营地里为了蒙蔽敌军燃的毡帐。

他只是在等一个时机。

“死秃，又在咒我早死！那不肖给了你什么好？”司徒徵笑骂，“有好东西自然着当阿耶的,横

“嗯，”卫琇，拿起搁在暗上的佩刀，“我们安在敌营中的人来报，两羌胡首领与司徒徵起了争执，两边的人在营中混战起来，此时正是袭营的好时机。”

“阿颜快打到京城了吧？”虚云禅师在光上捋了一把,“我说你还不如就在这里死拖着卫琇的兵，那位就给了阿颜算了，一把年纪了,就算抢了来也没几年好坐。”

卫琇带着两千锐向叛军营地中奔去，距营地越来越近，胡哨般的夜风里开始夹杂了隐隐的厮杀声。

到这天的夜里，终于有探来报，敌营中了起来。

卫琇了刀柄：“就怕他不使诈。”

夜里起了风,墨团一般的云在空中飘着，一钩新月时隐时现,星光黯淡。

草原上草茸茸，很多胡人都起了归意，营中三天两有人闹事，渐渐的连各首领都动摇气来——打了大半年了他们都还没凉州，自己的族人像割草似地死了一茬又一茬，汝南王的军队却还那么齐整，洛京女人再怎么细，也就是一只鼻两只，不值得这么天长日久地耗下去。

卫琇正在营帐中陪钟荟歇息，赶起穿上铠甲。钟荟月份大了睡眠浅，一下睡梦中惊醒，睁便看见卫琇立在床边，正打算弯下腰来亲她额。

再这样僵持下去，西羌各早晚要和汝南王一拍两散，卫琇等的就是这一即发的时候。

这样无休无止地打下去，他的粮草也快见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剩下半章晚上补全

“是今夜么？”钟荟一下睡意全消，声音有些颤抖。

“司徒徵狡诈得很，虚虚实实的，会不会是诱敌之计？”钟荟满脸忧。

“他若是这么蠢，我们也不至于在西北耽搁这么久了,”虚云禅师摇摇,侧耳谛听了一会儿，“他敢贸贸然带人来,必是留了后手,要把你的瓮个大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