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就见姜明霜由两个人一左一右搀扶着迎了上来。她双手托着肚腹，腰往前着，看着有些吃力。

姜明霜神一闪，随即若无其事地：“嗯，躺着有些腰疼。”

姜明霜也发觉自己说错话，自嘲地笑：“瞧我，整个人都钝钝的，说的话也不着边际了。”说着用帕掩住鼻轻轻打了个呵欠。

可微笑和胡粉都掩盖不住她憔悴的面容，姜明霜的模样让钟荟吃了一惊。

她知姜明霜是个至情至之人,只要天待她好，其他人的光和脸她是不会介怀的。

姜

钟荟赶快步上前：“阿姊什么起相迎，又不是外人。”

钟荟又提起三娘的婚事，叹了气：“徐家门风不错，徐小郎君的人品格也是有皆碑的，这桩姻缘……真是可惜了。”

钟荟扫了一那辆逾制的镂金翟纹朱漆辇车,悬着的一颗心略微放下了一些，她这个大姊向来报喜不报忧，前些日二叔在西北事,钟荟越发担心她在里受欺侮，下看来,至少在天跟前并未失。

“难为你，因为阿婆的事千里迢迢地从青州赶回京都。”姜明霜一边抱歉地说着一边拉她座。

“叫医官来看过了么？”钟荟问。

姜明霜：“月份大了是会如此的，你到时候也当心着些，腰下垫个枕会好些。”

姜明霜派来的内侍、人和辇车等候。

“阿姊近来睡得不好么？”钟荟正愁不知怎么旁敲侧击问问她的近况。

“你倒是不怎么显怀。”姜大娘不自觉地也把手放到自己肚上，她的嘴角弯弯，睛像月牙一样，可这笑无端叫人觉得凄凉。

钟荟一路思忖着，不知不觉已到了姜明霜的殿前,又有内侍张罗着换了轻巧的肩舆，将她抬到殿门外。

她整个人看起来也是一折就断的样。

钟荟嗔怪：“阿姊说的什么话，阿婆难不是我的阿婆么！”

“还不是阿饧闹的。”钟荟低下，怜地抚了抚肚。

钟荟碍着人在场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抓着姊姊浮的手，连连：“阿姊清减了。”

姜明霜见了妹妹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声音都是雀跃的：“还说我，你也瘦了。”

她肌肤泛黄，一双明媚的睛恹恹的，仿佛因为疲惫睁不大，下有沉沉的暗影，因为有，脸和手都有些微，然而伸的一小截胳膊却又细又黄，似乎一折就断，让人想起秋天的草。

姜大娘之后钟荟也没改称呼，姜明霜每次听她唤阿姊，就仿佛回到了姊妹俩共居一个小院时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她果然那少女般的神情来，目光里满是怀念，轻轻一笑，嘴边笑靥如般绽放。

候在门的人向她行了礼，打起珠帘笑着：“娘娘知卫夫人今日要来,一早就在盼着了。”

钟荟只是心底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不明白是为什么，只当是姊姊和天之间有什么不快，抑或是因为担心二叔和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