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当初和卫琇在山中逃避追捕时，他也曾怀疑过阿杏，不知为什么，他的怀疑比起边人可能背叛她更令她难过。

卫琇：“堂姑母的筹谋必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恐怕将世养在膝下起便没有松懈过，无论有没有我们从旁相助都是要举事的，若是我们应允，予她而言只是意外之喜。”

真正机密的东西他自然不会随手放在书房里，他心里清楚，阿这是在安他的心，她平日里看着任，可遇事总是先一步替他着想，懂事得叫人心疼——若是不曾嫁他，她如今还在洛京无忧无虑地吃吃喝喝，何需背井离乡跟着他来这青州担惊受怕？

卫琇想了想又：“下人呢？”

目前看来，此人篡改信件只是为了方便齐王妃传递消息,似乎是友非敌，只不知那封信是否还有别动了手脚，且此人在青州，却对他们了若指掌，着实令人不安。

钟荟没与他争辩，心里却已下了决定，虽然如此一来会叫阿枣他们心里有些不舒服，可长远来看规矩严明对他们主仆都好。

卫琇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翳，随即笑了笑宽她：“是我杯弓蛇影了，他们跟了你这么多年，人品如何你比我清楚，你相信的人我自然也信得过。”

钟荟心知这是他对自己的贴：“不过如今这节骨上容不得半闪失，我去同他们说，从今日书房打扫都须有阿慵或者我们俩在场，也怪我先前与他们随意惯了，今时不同往日，有些规矩是该立起来了。”

钟荟忖了忖，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他们手里不过三千兵，且良莠不齐，能起到多大用连自己都没把握。

钟荟一个个梳理过去：“除了我耶娘、阿翁、阿兄，便是姜家大姊了，其他兄弟姊妹乃至于阿婆都是不知的。”

姜明霜之所以知，一来是他们同住一个院，朝夕相对，二来也是因为他们姊妹亲近，钟荟打从心底对她没什么戒心，而姜昙生大嘴，姜明淅有个不省事的亲娘，钟荟在他们面前一直是小心隐藏的。

然而比起这些，卫琇更在意另一件事，虽说有些难以启齿，他还是问：“你过目不忘的事还有谁知？”

钟荟又问，“若是今日我不能领会她的玄机，她的筹谋不就落空了么？况且即便把消息传来，你也未必愿意冒险与她里应外合，到时又当如何？这些堂姑母不会想不到……”

钟荟心里咯噔一下：“我自然是没同他们说过，若是有人自己看来，那也只有阿枣和阿杏这两个近伺候的……你怀疑他们？”

依照齐王妃如今的境,卫琇的书信到王府后先叫人开匣验看是一定的,模仿他的字迹篡改内容也不难，只是她过目不忘之事只有最亲近的几个人知晓，这位蛰伏暗的齐国人纵然将他们夫妇俩查个底掉,应该也查不到这上，何况谁会刻意去关心一个内宅妇人的雕虫小技呢？

“无碍的，原先的规矩来便是了。”卫琇歉疚地。

府之后叫人换走的了？”钟荟越想越觉说不通。

“你待如何答复？”钟荟又问，若齐王妃是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