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则反复叮咛：“切莫言。”

钟荟不知卫琇竟然在书信中说这些，红着脸：“堂姑母过奖了，郎君是夸大其词。”

又：“好不容易来了青州，时常来陪姑母说说话儿，今日事多，你的两个姊姊在后待客不便相见，下回家里人聚一聚。”

两位侧妃各有见面礼赏赐，刘氏赏了一对五文玉环，氏则赏了一对同心七宝钗。氏正是齐王第三司徒隗和云麓乡公主的生母，钟荟不免多看了两。

齐王妃膝下没有儿，生了三位乡公主，二女三岁时夭折了。钟荟猜到他们份，笑：“这两位定是大表姊和三表姊了。”

“正是我那一双不成的女儿。”齐王妃笑着，又替钟荟引见齐王的侧妃刘氏和氏，两位侧妃都来自青州当地世族，刘氏生得五大三，有些男相，氏却比一般青州女瘦小些，五官柔和秀丽。

房氏笑盈盈地望着她，仿佛将觊觎她夫君的事忘了个一二净，钟荟心中块垒难消，微微抬起下颌，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然后不屑地移开了视线。

齐王妃接着将其他几位郡守和王国卿相的夫人一

齐王妃又：“听闻你有过目成诵之能，若是画呢？看两能依原样描来么？”

房氏不以为忤，笑意反而越发了。

卫琇再三保证：“侄一定常来叨扰。”

屋里燃了淡淡的青木香，随缀着菖蒲、石榴和栀等夏日卉。十来个华服女三三两两或坐或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见了来人纷纷抬起或是转过脸，钟荟略扫了一，把那些或玩味或戒备的目光尽收底，毫不意外地在人群中发现了个熟人——房氏乡随俗地着了一浅黄地绣玉兰纱衣，藤黄织金罗裙，说这样的颜肤白皙的人穿了才好看，可衬着她的肌肤竟有异乎寻常的，不费灰之力便成了人群中最醒目的一个，叫人挪不开睛。

齐王妃笑了笑：“不一会儿便开宴了，阿姜随我去见见姊妹们和别家的夫人娘罢。”

这是大郎媳妇，二郎媳妇，四娘，六娘，七娘......五娘前日贪凉染了风寒，在自己院里歇着，”齐王妃顿了顿，给钟荟一个意味长的神，“这是三郎媳妇阿崔，阿房你大约已经见过了......”

两人穿过过厅和院，沿着廊庑走到内院听室中。

齐王妃将两个姿容众气质清华的年轻女郎揽到前，年长那位约莫二十五六，宽大的衣袍也遮不住隆起的腹，显是即将临盆了，年幼的大约二十岁上下，也作了妇人装扮，两人眉目都与王妃很相似，尤其是年长那位，简直像是直接拓下来的。

不知她这没没脑的话从何说起，想了想犹豫：“大约可以一试。”

钟荟留意了一下司徒隗的妻室崔氏，那女生着张窄而尖的白皙脸旁，细眉细，角微微往下撇，显得很无辜。

依依不舍地目送他了门，这才回挽起钟荟的胳膊：“不瞒你说，阿晏在信中夸你聪慧绝，我还有些难以置信，如今一见才知果然是个秀外慧中才貌双全的好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