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钟夫人扔过来的金簪砸中了脑门。

钟禅巧如簧：“阿纨，阿没良心，活该受教训，可今时不同往日，她这发肤皆非受之你我，实在是打不得，阿彡是兄长的，理当代妹妹受过。”

“若是他问起，我自然会把实情告诉他，”钟荟低下为难，“可是我不知该怎么开。”

钟夫人打了儿几下，气差不多消了，便把父俩晾在一旁，自己亲亲地扯着女儿去房中说己话。

“有我什么事啊！”在一旁袖着手看好戏的钟蔚懵了，连坐也要讲王法吧，池鱼被殃及也就算了，他一只过路的仙鹤，只不过在空中探着脖看一闹，竟然也会被牵连，这是什么世！

钟夫人将女儿揽在怀中，母女俩说了会儿己话，钟荟的音容虽然都变了，可神气仍旧是当年的模样，那疏离慢慢褪去，钟夫人渐佳境，委屈和不忿便从心底翻涌上来，突然扳住她双肩负起将她望外一推，恨恨数落：“你这小白狼！也不知来找阿娘！还不自量力地替人挡箭！”

“就你惯会好人！”钟夫人顺手就将手边的绘扇朝夫君扔去，左右张望一番，没找着什么趁手的家伙什，便徒手照着钟荟上重重拍了两下：“我还打呢！”

她摞了摞钟荟的鬓发：“这位姜家小娘着实可怜，你要替她好好孝顺祖母和阿耶，友兄弟姊妹。”

钟禅又谗言：“阿彡这孩糙厚，夫人且等着，我去取笞杖来，免得打疼了手。”

钟荟赶捂着左肩哎哟哎哟地呼痛：“阿娘，女儿知错了，可那支箭我要是不挡，你女婿就没啦！”

“阿纨，好容易见着女儿，有话好好说，骂她什么呢……”钟禅赶劝解。

钟荟叹了气，并不是天底下每个母亲都能到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

这些话钟老太爷每回见了她都要叮咛一遍，钟荟郑重地：“阿娘我省得。”

“姜娘那后母着实可恨！”钟夫人义愤填膺，“亏她也是个人阿娘的，对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也下得去手！”

钟夫人以为然，便就坡下驴，朝儿招招手，明大义地：“大郎啊，既你阿耶发话了，那就只好委屈你了，来吧。”

不一时钟禅便取了笞杖双手奉上：“不过阿彡骨弱，看着就要成亲了，夫人看在儿媳妇的面上，打五杖小惩大戒也就是了。”若是不小心打坏了可就砸在手里了。

钟禅看看夫人又看看女儿，手心手背都是，最要是，她下在气上打了个痛快，事后回想起来少不得要心疼，到时候遭殃的不还是自己？连忙舍忘死地挡住夫人凌厉的掌风：“夫人要打就打……阿彡吧！”

女儿大了，钟禅不好再像小时候那样摸她的她的脸，且又换了副别家小娘的躯，连靠得近些都有些不自在，可怜钟大人一向有成竹坦然自若，到了不惑之年却困惑起来，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对了，你的世……还没同阿晏提起过吧？”钟夫人沉片刻，“你打算同他说么？”

钟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