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荟觉得难以启齿：“不晓得。”

“有些人桃特别旺一些，五开不下。”钟荟揶揄，这个萧九郎生得好相貌，不过角眉梢风过了，便成了轻佻，看人一，波要上三，也不知怎么会和姜昙生这样的呆搅合在一。

萧九郎奏完一曲似乎还不过瘾，接着又开始弹奏起来。

“小娘，这桃哪有六的啊！”阿杏也在一旁看着，乐不可支地笑起来。

姜明霜这回不用婢们发问，自觉解释：“这是东汉氾英氾大家合着诗经卫风中的谱的曲，这诗唱的是齐侯之女，卫侯之妻庄姜，其中有几句专说庄姜的貌——‘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

自己认定的媳妇叫人瞧上，大抵不是什么好事，但那人是卫十一郎，就另当别论了，萧熠觉得血起来——虽然他常腹诽卫秀装模作样欺世盗名，可他的觊觎像是给姜二娘盖了金印，将七分的可变作了十分，对世人蜚短长的顾虑也消减了几分，他只觉得方才喝下的酒在四肢百骸中涌动，叫他浑的血都了起来。

远响起琴声，姜明霜一个“丑”字写到一半，顿住了笔，神地听了一会儿，待那行云的一曲终了，赞叹：“没想到萧公的琴艺也这么超！”说完提起笔在萧九郎那一栏又添了几句，又在那朵桃上加了片。

萧熠举目望了望姜二娘所在的纱帐，嘴角一挑，桃微弯，志在必得地挥起弦来。

钟荟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去看那些男，不过姜老太太费了好大劲将他们到她前，她也不好不领情，便趴在案上支着下百无聊赖地看那些满绫罗绸缎的小郎君们四晃悠。

姜明霜不是个天资聪慧过人的小娘，但是事一板一有条不紊，钟荟探去看，只见那绢纸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簪小楷，除了萧九郎之外，每个小郎君都取了一目了然的代号，比如“朱衣大脑袋”、“绿衣细长条”、“黄衣黑”......下接一大串批语，彼此之间用笔直的朱线隔开。每个名字旁还画了朵桃，有的三，有的两，只有萧九郎那朵桃是齐全的，钟荟找了两圈，没看到卫琇的名字——当初卫琇第二次上门求娶，姜老太太若是了，也就没有今天这摊事了。

大娘却在前的小几上铺开卷绢纸，叫白环饼研磨，将那些小郎君的服饰、衣裳颜、、貌、风姿一丝不苟地记录下来，姜昙生那里也有一笔账，事后一对就知谁是谁——为大姊，关系到两个妹妹的终大事，她绝不能掉以轻心。

姜明霜却以袖掩，笑着：“傻丫，这都听不来，是。”

两个婢也红着脸笑起来。

三四岁上已学会了察言观，卫秀方才凝望纱帐的神情本逃不过他的睛——远来这卫家小看上了姜二娘，如此一来许多困惑便迎刃而解了。

白环饼好奇地嘴：“小娘，方才这是什么曲呀？恁好听？”

不过卫十一郎是不可能娶姜家娘的，而姜家的势焰虽不如先帝在世时，却也不会让嫡的女儿当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