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时常贪图方便自在女扮男装外晃，她的侍女也是驾轻就熟,谁知姜家这位小娘年纪不大,看

可怜三娘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却要镇日拘在院里伺候一个喜怒无常的病人，大娘和钟荟对视一，都不知该怎么劝她，三娘也不指望他们能有什么法，只不过找个人诉诉苦，心里不那么堵得难受罢了，这是她的阿娘，小时候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的，下生了病，她如何能推托呢？

得知她要着女装,司徒姮自然没什么意见,倒是长公主府上替她梳妆的侍女松了气。

钟荟照旧提前一日先下榻常山长公主府，这回她想起卫十一郎的忠告，特地向阿枣借了半新的衣裳。

鹩哥儿这些年每日被一群小婢好吃好喝伺候着，也养了几分宁折不弯的气，扑腾着翅膀冲着主人撒起泼来：“兮兮！如此良人何！卫十一郎！贱妾茕茕守空房！”

到了第三日，常山长公主派人下帖来了，照例压了朵金海棠，钟荟不由纳罕，看来这些年钟蔚也不是毫无长，起码骨比以前旺健了，这才两天风寒就好了？

官来，可还是什么都瞧不来，最后还是写了个安神的方。”

曾氏起先只是夜里发作，白天只是神有差，渐渐的青天白日一个恍惚便能魇住，不发病时也是心烦意，一面对女儿动辄斥骂，一面却越发依赖她，片刻离了前便要破大骂。

三娘不明就里地拿手肘大姊，小声：“这是怎么了？突然和只鸟儿过不去？”

“真是苦了你。”姜明霜将手里的针往绣布上一，站起搂了搂三妹的肩膀，姜明霜虽然一脸嫌弃，嘴角却上扬了少许。

姜明霜也困惑地摇摇：“谁知呢，来来回回这车轱辘话听了多少年了，平常都随它去的，不知怎么今日又来撒了。”

“上回不是听你说华真人的符有些效验么？”大娘嘴。

钟荟对着姜明霜总是有些心虚，曾氏的病来得蹊跷，也不见什么旁的病兆，只是夜夜不能安寝，厉害时不不顾地拿往墙上撞，几个婆都拉不住她，下人们都在背地里偷偷地传，说主母这不是凡病，却是叫鬼魅邪祟缠上了。

钟荟在家里待了两日，除了帮着大娘赶绣活，便是持不懈地调.教二，拿绳捆、拿胶牙饧粘嘴、把脑袋摁到碗里……什么法都用上了仍旧收效甚微。

“好你个扁畜生，今日非把你秃了不可！”钟荟撩起袖拖了胡床到鸟笼下，便要往上爬。

“这鸟儿越来越不成话了！”钟荟腾地一下站起，拾起靠在墙的竹竿，毫不客气地用力往笼底下了，“再胡吣将你光了扔沸汤里煮！”

第105章

几人都有些兴味索然，姜明霜正绞尽脑地找话，挂在廊上的鹩哥却善解人意地替她解了围：“卫十一郎，举世无双！既见君！云胡不夷？”

“倒是能纾解一二，”三娘郁郁，“前阵华真人云游去了，前日才一回青云观，阿娘得了信就叫人去请，这会儿正在院里叙话呢，不然我哪儿得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