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蔚撩了撩，大约觉得这位苏郎已经蠢笨无知到了值得怜悯的地步，难得耐下温言：“明白了么？”

“弟有一事求教，缘何这五帝却有六人？”司徒姮掰着手指。

“先生先生！弟有疑问！”司徒姮了嗓门，她为了学男的声气不得不压低声音，显得十分怪异。

钟蔚觉手心有些发，差当堂捋袖，今不把这竖辩趴下看来是不能了局了，侍立一旁的书僮十分有——伺候这人实在是没不行——见主人上微微弓起，是要大动戈的兆，赶捧了茶碗上去与他。

卫琇想起白天的情景，懊恼地将整个人慢慢沉浴桶里，直到没过。

钟蔚死命憋着笑，伸手了诸弟中最年幼的钟九郎：“小九，你来说说。”

常山长公主打足十分神盯住钟蔚——要考察一个人，失态的时候最能见真章，打嗝、嚏、呛咳、崴脚、里了沙......若是这时候还能保持住风度，那无疑是形神俱的了，钟蔚的表现她很满意。

“钟先生，弟有！”常山长公主不见外地。

司徒姮朝钟九郎眨了眨右，这孩生得眉清目秀肌肤白皙，跟个瓷娃娃似的，一见就令人心生喜。

其实今年的秋天很冷，大雁南飞都比往年早些。

东西是不必提的，不过你们中有人底太薄，就劳驾各位耽待些了，不过……”他话锋一转，若有所指地睨着司徒姮：“圣人言：‘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故而也不算全无益，”又拿腔拿调地将书翻过一页，“这一节谁有什么疑问么？若是没有……”

钟蔚挑了挑眉，这姓苏的小脸是铁铸的么？适才那番话就是为了臊得他不敢再造次，没想到毫无用，他连为人师表的面都不打算要了，只作没听见：“那我继续往下讲。”

司徒姮却仿佛打定了主意要继续替他拓宽界，挠了挠下：“依弟看这不过是汉儒穿凿附会之词罢了，不过是为了合五德之说，于理不通，去遂人而以伏羲、神农、皇帝为三皇，更以少昊、颛顼、帝喾、尧、舜为五帝，亦是为弥其补其阙而已。”

钟蔚用双手端起茶碗，优雅地抿了一茶，正要摆开阵势，冷不丁瞥到一颗脑袋从门边探来，虽然一书僮装扮，眉一边一边细，一边一边低，脸上还不知抹了什么，不过他还是一认了换了壳的亲妹妹，顿时一惊，一茶正要，在半途遭遇不测，将他呛了个死去活来。

钟蔚见他连个十来岁的孩童都不如，竟然不以为耻，还有心思挤眉，简直叹为观止。

其他学生都看向钟先生，他只得清清嗓：“你说罢。”

那样轻佻的话脱而，若是叫她当成登徒如何是好？更有甚者，若是教她误解他因轻视而轻薄又如何是好？可看到她羞怯的神分明又有些窃喜——这到底是个什么志趣，连他自己也不明

钟九郎才十一岁，闻言向司徒姮作了个揖，脆生生地：“德合五帝座星者为帝，故六人而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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