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这也不像是能草草收场的局面。

沉华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可笑。

莎莎回过神，收起内心混的思绪，沉思了两秒，歪着嘴，难以抉择的表情问向沉孟蝶：「怎么办，我不知该帮哪边呀。」

没人知这戏该怎么演了。

剎那间，他豁然开朗，风起云走，内心暗角落的那些积尘随风飘散。

沉孟蝶走到了父亲旁，无暇的脸上掛着浅淡笑意，月牙似的双藏不住心中自豪，好像在说着「看吧看吧我多有光，找了个镇压全场的男人」。

「孟蝶……」

「放肆的傢伙！」蒋大师恼羞成怒，气冲冲的一拳挥向林檎！

这几年，父女相见总是冷着一张脸，就算偶有笑容，也非发自内心，更像是一客。

他走到沉华面前，蹲下，拍拍他的肩膀说：「你看看，这就是你仗仰多年的人啊，两个傻，就这么值得你信任？怎就不见你也同样信任你的女儿？」

人的一生中，总会遇到一个他，愿意为了你，不惜单挑整个世界。

沉华神茫然，望向浑透的蒋大师，满脸愤恨却无计可施的模样，此刻看来就和常人无异，甚至更加难堪。

青月掛，警灯闪映，重重人墙内，在眾多目光的错下，林檎将桶拎在肩后，一往无前。

秉持着看戏不嫌事大的心态而留下来凑闹的欧桑小芸，戳了戳莎莎，指向林檎说：「闹大了啊，这下有危险，你们不去帮忙吗？」

「省省吧，你们半斤八两。」虽然林檎知老神确实有些本事，但对他而言，不过是资神和菜鸟神的区别，说穿了都是神。

林檎冷笑，一群人浩浩来拆老的台，就让你们也尝尝下不了台的滋味，小人报仇从不隔夜！

「卧槽，你个小王八，我是来帮你的，怎连我也骂了？」老神表示不服，一磅礡气势在这时候倒是多馀了，无发洩。

这是第一次，林檎的影在沉孟蝶中竟是如此帅气可靠。

靠着沉华的宣传，这几年他游走于政商名之间，谁见到他不是客客气气，只为求得他隻言片语的指。如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伙一而再再而三把他耍得团团转，内心早已膨胀的他如何能忍。

开玩笑，老当年也是拳打养老院脚踢托儿所的手，就凭你这老傢伙，少了那些装神鬼的手段，三两下就打得你跪唱征服，欠扁。

连沉孟蝶都没发现林檎何时跑去提了桶。

可留下来又算怎么回事？摆明没他们戏分了啊。

坦白说，她搞不清楚林檎是纯粹想去闹场，还是想为了她些什么，虽然她更倾向于后者，但林檎的行为从来不是常人得以预料。

这就是自己不惜无视女儿心声也要全心追求的信仰？

有多久没见过女儿发自内心的笑容了？

警察跟那些民代面面相覷，毕竟他们是沉华请来的，正主没发话，他们也不好意思逕自离去。

「爸。」沉孟蝶牵起林檎，脸上笑容又灿烂了几分，「这是我男朋友……厉害吧。」

然木炭脆弱易碎的原理任谁都懂，但一指碎剑这作实在太风，老兄你就这么不给两位老人家面的吗？没看他俩现在大瞪小，很尷尬啊。

自己到底错过了多少时光？

明明是一家人，却成了彼此最陌生的对象。

沉孟蝶蹙眉苦想，下了结论：「总之不是帮林檎就对了，看他那副得意模样我就上火。」动归动，想揍他的心情永远不会变，至死不渝。

他拆下手上的粉腕錶，狠狠砸下，kitty猫那愚蠢的脸孔摔得粉碎。

沉华不禁鼻发酸。

「嗯嗯，同意。」莎莎，两人破天荒的达成共识，没办法，林檎拉仇恨的功力实在逆天。

莎莎站在一旁，神落寞，不知为何，有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夺走的心痛，几乎要实质化的痛楚，令她隐隐作痛。

面对蒋大师的怒一拳，林檎勾起嘴角，屈闪过，一记兇猛上鉤拳直击对方下顎，接着大脚一踹，蒋大师应声横飞，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打？下这么一搞，再打下去不就像小孩瞎闹吗？

要说动，是一定有的，在她慌、焦虑、不知所措，睁睁望着天空塌下时，能有一个人愿意不顾一切的而，替她扛起一切，是何等好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