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又被换了一次的衣服，闻到指缝里没散干净的淡淡腥味，不禁觉得好笑。不让她自慰，周远自己弄得不知道有多过瘾，还趁她睡着换了床单。

她打开手机，就看到周远的留言：“早上医生给你做了检查，建议是回家调养，我已经给你办了出院。你醒来之后让蒋恪直接送你回临江公寓，我下班就过去。”

顾影选择了先回自己公寓一趟收拾点东西。

周远受的刺激好像比她还大，来接送她的人恨不能一直把她盯在眼皮子底下。她百般推辞，保证自己一定会过去，也没拗得过执意要在楼下等她的蒋恪。

他是照周远的意思办事，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只是给她心里又添了点堵。

她刚跟着午间的人流挤进电梯，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小影小姐。”

顾影眉心拧起，想了半晌才想起来这个半生不熟的声音是谁：“……莫维？”

从前倒是很熟悉。莫维和顾熙年龄相仿，他从小就跟着顾熙，也算看着她长大的人。

“冒昧这个时候打扰。”

“请问小影小姐吃过午饭了吗？”

莫维对她的态度有礼有节，无形中是不容忽视的疏离感。

顾影绕过前面一个人按了电梯楼层，才问道：“还没有。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没有的话，请您和少爷一起吃个午饭是否方便呢？少爷就在您的公寓附近。”

“不方便。”

“少爷刚回国，他很希望能和您见个面。”

“他之前已经给我发过邮件，我以为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顾影知悉他的来意，不假思索就拒绝道。

“我不知道我和顾先生，有什么见面的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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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好像对我有奇怪的意思怎么办

此话一出，开着免提的莫维顿时就感觉到车上空调太冷了些。

他没有回头，也能想象到顾熙此刻会何等不悦。

早知道小影小姐会这样说话，他哪敢替顾总打这通电话。

不过这也不怪小影小姐，他听得出来，她没有一点置气的意思，只是单纯的疑问。

毕竟对她来说，曾经的哥哥，已经是记忆里早就该模糊掉的人了。

而顾总的放不下，当年碍于刚刚接手家族的内忧外患不敢表露，只希望如今不要是太迟了。

莫维心里叹了口气，秉持着职业素养不动声色地笑道：“您不要跟少爷这么生分，只是吃个饭而已……”

顾熙叩了叩他的座椅，示意他把手机递给自己。

他看着备注的名字，眸光微微柔和，低沉的音色穿过手机屏幕传来，“小影。”

电梯门在顾影身后合上，她一时辨不清楚走过无数次的回家的路是哪边，怔愣在电梯口。

“来见见我，好吗？”

他叫她小名如此自然，同她说话的语气亲密且熟悉，就像他们还是兄妹。

有多久没有听到了？五年还是六年？

顾影扶住墙，躯体僵硬着，甚至微微发起抖来。

她从未怀疑，即使艰难，她终将遗忘那场不属于自己的、无法回去的梦。

但顾熙可以很轻易地把她刻意遗忘的那些找回来。她实在太熟悉他，就像熟悉他所代表的那些构筑她最初的思维性格、灵魂血肉的前半生，那是无人可以割舍的根源。

她没有说话，顾熙也就陪她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