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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党都是万士和这货，晋党还怎么作为抗衡元辅威震主上的主力？

葛守礼颇为可惜的看了王国光，本来这清查东南侵占田亩的功劳，也应该有晋党一份的，因为王国光是山西人，而且也曾经是晋党的心人，但是王崇古和张四维事太难看了，王国光脆跟晋党划清了界限。

葛守礼就任新党魁，他送王国光请帖，王国光差遣了家人恭贺。

“没有异议吗？”张居正环视了一圈，看没人反对，便在奏疏上贴上了浮票，呈送御前。

廷议仍在继续，主要议论了下王崇古堵窟窿要把白的银送给穷人的作孽行为，最终下章督办了。

朱翊钧在台上认真读书，这本论语他已经快要学完了，但是张居正一直没送新的四书直解。

“臣等告退。”廷议结束，群臣见礼离开了文华殿。

朱翊钧看着张居正笑着问：“先生，前些阵朕问何为公，何为私，不知先生思虑的如何了？”

“臣有罪，仍然未能思虑清楚。”张居正俯首说，公私这个定义，绝非一朝一夕，他得认真思量，而不是糊皇帝，给小皇帝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不急不急，慢慢来。”朱翊钧小手挥舞了下，表示他并不是很急，只是提醒元辅，不要忘记就好。

“陛下，臣斗胆，陛下为何不要张四维的银？”张居正有些奇怪的问。

小皇帝开说话直接回绝，张居正能理解，因为那时候张居正一旦开，就变成了复杂矛盾，这个矛盾很复杂，以关系论，是皇权和臣权的矛盾，皇帝和首辅的矛盾，是张党和晋党的矛盾，是内廷和外廷的矛盾。

所以小皇帝先开，把这场可能的复杂矛盾，简化成了：皇帝陛下和张四维个人的矛盾。

不把十岁人主当回事，也能不把千年以来的君君臣臣、至无上的皇权当回事？

“朕不喜他的银，朕嫌他的银脏，银只是银，但是张四维的银就是脏。”朱翊钧颇为确切的说。

陛下说得好有理，他竟然无言以对。

从形而下而言，谁的银都是银，从形而上而言，张四维的银确实很脏。

“臣为大明贺，杜贿政之弊，自陛下始。”张居正颇有的说。

小佛郎机人的加税供养皇，这是制度下的万民供养，不是皇帝接受朝臣的贿赂，正统年间，明英宗…张居正想到这里便摇了摇，明英宗这放在历史长河里，都极为罕见，不提也罢。

朱翊钧平静的说：“朕曾听闻，长得丑不能为官。”

“汉哀帝继位，丞相薛宣和给事中申咸有怨，为了不让申咸继续在朝为官，薛宣令人隐蔽在门外，等申咸上朝时，斫伤申咸，砍掉鼻，在脸上划了八创伤，申咸自此不能为官了，可有此事？”

张居正眉蹙的说：“确有其事。”

皇帝陛下提起这事儿，究竟什么意思？

朱翊钧颇为平静的说：“王崇古了近两百万的银堵窟窿，张四维为了起复，里的亏空都肯补救，他连银都舍得，还有什么不舍得呢？”

张居正大惊失，看了冯保，又看了张宏，俯首说：“陛下，君不耻此行径，狂愚覆辙之举，薛宣因此被罢官而后祸及家眷，此端一开，国将不国，此谗言者，当诛！”

杨博想要反驳戚继光封爵，连诛心之论都不肯开，立刻退让，让矛盾于一斗而不破的状态，是一政治智慧。

这伤人脸面让他不能官的话，着实是谗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