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里格斯庄园。

高塔返回后的两人发现自己身处罗德里格斯庄园布鲁斯的房间，席勒顿时了然，所以之前是色欲协商了灰雾制造的密闭空间。

席勒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十分清爽，于是下床站到穿衣镜前穿衣服。

布鲁斯略有忐忑地盘腿坐在床上，微薄的天光透过窗帘铺在他肌肉流畅的身上。布鲁斯看着席勒的背影欲言又止。

“怎么？你还需要别人帮忙穿衣服吗？”

席勒一如既往甚至更加刻薄的话反而让布鲁斯安下心来，他摸了摸鼻子，“所以刚刚……”

“你是还想我给你被病态和色欲调教的场面打个分吗？”

席勒已经整理好了衣领和袖口，他转过身来，大步走到布鲁斯面前盯住布鲁斯的眼睛，让布鲁斯甚至不自觉向后靠了一下。

“就算这不是我的考试，但你要我怎么想象一个情场高手花花公子会栽在这种题目上？”

“我甚至直接提醒你了。”

“可是……”

“布鲁斯·韦恩，ＢＤＳＭ的本质是权力的交换，在这个过程中操控的本质是剥夺人作为人的‘概念’而以一个物品的‘概念’存在，进而释放压力的一种形式。因为不再是人，所以不再需要关注和担忧作为人的时候所焦虑的一切。”

“所以与形式恰恰相反，在这个互动游戏中，真正掌控局面的是被剥夺人格的臣服者，不是控制者。喊‘停’的权力在臣服者手上。”

“且不说我是不是需要用以剥离社会人身份的方式来治疗焦虑。你是凭什么觉得，用绳子绑住我了，就等于我失去了体面，等于我服从你？”

“或许在这件事上，唯一能让人，尤其是让阿尔弗雷德感到安慰的是，作为花花公子，你玩得还不够花。”

布鲁斯看起来想说点什么，喉结动了一下，又停住了。

席勒打好领带，穿上西装外套，推开了房门。

“总之，谢谢你的服务。至少从肉体角度，体验还不错。”

“？？？”

布鲁斯在床上起码发了半小时的呆，直到席勒的管家来敲门才爬起身穿好衣服。

当晚，哥谭大学圣诞的晚宴上，结束了一轮社交应酬后的席勒来到休息间小憩。说是休息间，其实也只不过是一间收拾过的教室。

席勒前脚刚进门，后脚一个人就跟了进来，听声音还带上了门。席勒转过身，果不其然，是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韦恩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咳了一声，“呃，教授……舞会要开始了，要去跳舞吗？”

席勒上下打量了布鲁斯两眼，怀疑道，“你该不会是想邀请我跳舞吧？”

“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考成这个样子，你还想申请补考？”

“附加题没有补考，韦恩先生。”

好吧，他甚至开始喊我“韦恩先生”了，布鲁斯在心里想着。

他走上前两步，“我只是想问一个问题，就一个。”

“在昨晚色欲的阅卷评语里有提到一件事，你其实没有拒绝我，只是我以为你会拒绝我。所以没有好好对待我们的吻。”

“你和蝙蝠侠，也就是另一个世界的我亲密的时候，虽然是他主动的，但是你也回应了他的索吻。”

“你是在吃醋吗？像个没要到糖的撒赖的小孩。”席勒抱起了双臂。

“不，我的意思是，色欲告诉我，接吻是爱的表达。”

“所以，教授，你爱蝙蝠侠，对吗？”

席勒微微张了一下嘴，但没说话。

“和其他人对蝙蝠侠感兴趣是因为他是蝙蝠侠不同，你爱蝙蝠侠，不止爱蝙蝠侠，更爱着身为蝙蝠侠的布鲁斯·韦恩。”

“今早你出门之后，我一个人在床上想了很久，才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布鲁斯在说话的过程中，视线一直在地面与席勒身后的窗户之间转换，像是不敢直视席勒的眼睛。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一般转过头，目光一寸寸地从席勒的西装衬衣、领口、下巴、嘴唇、鼻尖向上，直到与席勒对视。

“教授，你最早的时候刻意引起我的注意，不是或者说不主要是因为什么小丑和蝙蝠侠的吸引力。你最开始就知道我本应走上的蝙蝠侠未来，所以，你从最开始就已经在爱着蝙蝠侠，爱着布鲁斯·韦恩了。而既然所有的席勒都是一个人，那么你的色欲所求，其实就是我，对吗？”

席勒定定看着布鲁斯的眼睛，忽然强行让自己的视线移开。他转了个身侧对着布鲁斯，而布鲁斯的眼睛飞快下滑，看到席勒从口袋里掏出了他的钢笔握在手里。

他在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