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此時金主的車門被保鑣打開了，齊湛的心漏了一拍。

「忙什麼忙完？」胡家媜持續將臉埋在男友的膛，悶聲問對方。

胡家媜一氣說來，聽起來像委屈又像控訴，齊湛愣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胡家媜反倒不哭不鬧了，只是像一靈魂竅的軀殼，往醫院的方向行走。齊湛不可能放心丟下狀況糟糕的女友，齊湛心急地將胡家媜往旁邊帶，「小媜，小媜！告訴我，你究竟了甚麼？無論如何，我們可以一起面對解決啊！」

「晚了，都晚了......」胡家媜臉上爬滿了淚，喃喃自語令人聽不清說得就是晚了還是完了。

飯店的經理是一位型中等偏瘦的男，總是一副和藹可親，給人如沐風的覺，「湛藍先生，您好。抱歉，打擾了，老闆有事情請我轉告您。」

「難不是！要是你早點拿來，早點還了我父親住院的費用......」

」

齊湛關上門，也將自己關進了黑暗裡。

齊湛呆若木雞留在現場，他完全不能理解胡家媜的邏輯。他不曉得自己是怎麼上車來的，也不曉得時間經過了多久。等到回神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飯店的房間裡。

「你忙著陪她！你忙著陪那女人吃喝玩樂，是不是？齊湛，你怎麼能，你怎麼能這麼對我？」胡家媜徹底失了理智，「你太過份了！你是不是嫌棄我了？你怎麼能？我為了你犧牲了那麼多，可你呢？

「你覺得我自私？」

齊湛推開胡家媜，可是胡家媜不依不饒，「齊湛！你究竟在逃避什麼？我把我自己都攤開了，為什麼你還是不肯告訴我？難不成，」胡家媜看了一打開的車門，瞬間明白了。

「小媜！我也是這兩天才拿到這筆錢，今天還趕下午3點半銀行關門前去匯的。如果不是提款機轉帳的上限，我今天就想替伯父把費用都還清了。這樣你還覺得我自私嗎？」

「好，齊湛，你厲害！你聲聲說為了我們，可是你也拿到錢了，你還要去陪她？難不是因為你自己也想去嗎？所以我說你很髒！你下賤！你走你走，既然你已經幫我爸還清醫療費了，我們也不要再見面了！」

「什麼，事情？」齊湛一開，聲音都是啞的，他甚至沒發現他在金主面前使用的名字，被其他人脫而。

「所以你到底是在忙什麼？」

但是齊湛覺得自己應該要去找金主了，「小媜我......」

不走不行了！

「小媜，我不嫌棄你，永遠不會！等我，等我忙完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現場只剩下胡家媜咆嘯的聲音，和頻頻回首觀望、指指點點的路人，齊湛一副有苦難言的表情，可是那句『自私』的指控，戳破了兩人之間這段時間以來維持的假象。

一陣門鈴聲把齊湛拉回現實，他起去開門。

金主沒有馬上跟他斷清關係，就已經是他燒了香了。只要金主沒有叫他離開，他就應該克盡職守，不是嗎？

今天傍晚鬧成這樣了，對於金主，還能有甚麼需求呢？

「是這樣的，老闆這一個月不在台灣，如果您有甚麼需求，可以告訴我。如果有需要讓老闆知了，也由我轉告。」代完，經理又禮貌地點點頭後轉離開。

「就是，最近在忙的事情。」齊湛的手一下一下輕撫女友的背，像是安撫對方又更像是安自己。他抬頭看了一金主的方向，發現保鑣專注地守在門邊，半點沒有促的意思。

齊湛將女友的言行一連貫起來，他心底似乎有個答案呼之，但是他覺得胡家媜不會那麼傻，他抓著胡家媜的雙臂向對方確認，「小媜，什麼晚了？妳究竟了甚麼？」

胡家媜瞪大了雙，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齊湛，「怎麼解決？你有錢的同時我卻被迫要跟人上床，你為什麼不早點？我已經不乾淨了你知嗎？你為什麼不早點......」胡家媜的淚開始噗噗往下掉。齊湛一時反應不過來，只是抱著胡家媜，心裡越想越酸楚，連眶都紅了起來。

你陪著女人的時間都比陪著我和我爸多，難怪你有那麼多錢？原來你是把你自己賣了！你真髒！」

胡家媜猛然抬頭問，一臉不罷休的表情，齊湛只能繼續粉飾太平，「小媜，我晚點向你解釋。」

「經理？有，甚麼事嗎？」

「你剛才說什麼？我為了誰！胡家媜，你公平一點。我從來沒有嫌棄過你，你說你是被迫的？被誰所迫？你為什麼不找我商量？如果不是為了你和伯父，我不需要這些，一點都不需要！」齊湛就連受隊友欺負的時候也沒動怒，可是面對女友的指責，他難得的說了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