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人确实死光了，一月之间，阖家上下接连急病而死，只剩还不记事的幼。”姚凛冷冷地说，“可这一场急病又是怎么来的？就在姚家阖家暴毙而亡的时候，章家又是怎么一夜之间从市井小民，崛起为本地乡绅的？章家在临邬城住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偏偏就在姚家突遭横祸时决心搬到东仪岛的？”

姚凛转看向他。

章大少难以理喻，“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你不会以为是我爹的吧？他要有那么大本事，还在这儿窝着？你别是赖上我们了吧？总不能因为我们看你可怜，把你养大了，你们家当年事就变成我们害的了吧？”

“鸦长已经去龙王庙了。”姚凛说。

“你们又在说什么？什么知不知的？”他愠怒，看向姚凛时不自觉带了恼怒的嫉妒，“什么事是他能知，我不知的？爹，你们还瞒着我什么事？凭什么瞒着我啊？”

目光冷如寒光。

章员外似乎微妙地察觉到姚凛的态度有些反常。

姚凛平静地看向将他养大的义父，“就像是从前姚家人都死了一样，章家很快也会这样。”

“怎么回事？”他皱着眉，严厉地看向姚凛，脚步却不着痕迹地动了动，向后退了半步，“怎么不说话？”

“什么意思？什么姚家？”章大少一雾，“你家不是早就死光了吗？我爹看你年纪还小，上无怙恃，这才把你带回家里当义养，还能有什么知不知的？”

姚凛看了章大少一会儿。

章大少左看看右看看，摸不清脑。

“他本来就没打算等到明天。”他说，“邬仙湖的灵脉汇聚在龙王庙，大家也都没有明天了。”

姚凛安静地看着父俩吵架，被章大少怒目而视，也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话。

章员外的猛地往后一栽。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都知了？你什么时候知的？”他厉声问，“是谁告诉你的？这里没有人知当年的事，你是从哪知的？”

他这才发现，当姚凛不再永远恭敬的时候，竟如此骇人。

“鸦长现在去龙王庙什么？”章大少惊讶地问，“不是明天一起去祭祀吗？这更半夜的，莫非龙王庙里还有什么要？”

“你什么意思？”章员外猛地问他，“什么叫大家也都没有明天了？”

他反手把门关拢，没什么表情，再没了从前小心恭敬的模样。

“闭上你的嘴！”章员外厉声呵斥，“这儿没你的事。”

姚凛笑了一下。

“好几年前，我就知了。东仪岛上确实没人知当年的事，但章家来自临邬城，姚家也曾是临邬城的大，虽然过了二十年，但总还是有人记得的。”姚凛没去看章大少，只是直直地望向章员外，脸上没什么表情，“本来也没相信，但时间长了，你的反应也够让我知这是真的。”

章大少不由吓了一，向后退了一步。

章大少不甘地闭上嘴，狠狠地瞪了姚凛一。

倘若在从前，他对姚凛不满怒瞪，姚凛必然会圆场，同时照顾到父俩的情绪，而不像现在这般，仿佛看也没看见。

“大少，”他摇了摇，居然笑了起来，“你们父俩还真是有意思，连叶公好龙，也能代

这时章大少终于发现些许不对劲，往日他虽然嫉恨姚凛太彩，明明只是章员外的义，却比他这个正经的大少更得力，家里家外的大小事都被姚凛安排得井井有条，衬得他十分无能，可他也清楚这个义兄，最是恭敬自持的人，谨守本分，不争不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