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灵灵看不清他的脸，但能觉到他在看她。

“小师说。”

裴谌倚靠在锦榻上，就着人手慢慢饮着酒，时不时抬看看两个鏖战的剑修。

戚灵灵很想问问他，买走百毒丹的究竟是不是你，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最后还是选择旁敲侧击：“小师弟经常到任务，也麻烦你帮我打听打听哪里有百毒丹。”

不多时，台上两人分胜负，果然是魁梧的那个一剑刺穿另一人的咽，幸存了下来，但胜者上也是伤痕累累，血不止。

“何关系？”男人问。

男人仿佛笑了：“因为小师把我当亲弟弟。”

裴谌笑意更，抬手用力握住她尖尖的下颌，晃了晃：“富贵险中求，你的胆不是一向最大么？我就喜你这样的，想给你夫人呢，你怎么倒来败我的兴？”

人脸上惊喜一闪而过，嗔：“主君又拿婢这等苦命人打趣。与主君打赌，婢一定会输……”

“你是我师弟，就和亲弟弟差不多……”戚灵灵低着不敢看他，她能想象男人里满是讥诮。

男人沉默不语。

“离毒发还有一个月左右，总不至于整个五域都找不到一颗吧。实在不行再找你求血，那个……发作的时候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

“我希望你惜自己一。”戚灵灵轻声。

她指了其中一个形较为魁梧的剑士，裴谌方才松开手。

“若是婢赌输了呢？”人将信将疑。

已经一错再错，不能继续错下去了。

……

“我现在想用一个。”

戚灵灵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前两次都是她默许了事情的发生，过程中还很享受，甚至忘乎所以，现在说这话实在是后炮。她低下：“怪我不好……”

“你许过我三个愿望，还记得吗？”戚灵灵问。

“当然。”

人一阵哆嗦，连连摇手：“婢不敢赌……主君别说笑了……”

连她都觉得自己虚伪，谁会放任亲弟弟和自己暧昧，谁会让亲弟弟给自己“解毒”还乐在其中？明明就是不断找借放纵沉沦，现在却把责任都往他上推，真是敢不敢当。

态度越好越可疑，戚灵灵知他不可能因她三言两语就改邪归正，如果药真是他买去的，他多半还是不会拿来。

她不由又有些生气，但与其说是气他诡计多端，倒不如说是气他这样满不在乎地对待自己。

“好，我答应你。”他。

他调情般：“要是猜错了，就拿你喂我的小蛇儿。”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愿意冤枉他。

戚灵灵心脏揪：“我觉得值得就好。”

半晌，他终于开：“小师当真要把一个愿望浪费在这事上？”

人咬着指尖左右为难，声：“婢愚笨，实在猜不来……”

“不试试怎么知？”裴谌。

祁夜熵垂下帘：“我知了。可是小师上的蛇毒……”

好像他真的只是件，上的一切都可以随意取用，随意丢弃。

两人都是一等一的手，形只剩残影，只见剑光错飞舞，不时传来剑锋割破血的裂帛声，显然不是寻常比试。

事应当和情投意合的人，我们这关系不应该……”

“我会尽力去找解药。”戚灵灵。

人长舒了一气，在榻上。

男人脚步一顿，转过，后是斜晚照，如火辉煌，他的脸却隐藏在一片暗影中：“小师还有什么吩咐？”

“若是找不到，小师还是服原来的解药吧。”他不提“血”，好像生怕说了她就会嫌弃似的。

戚灵灵心尖上像被针刺了一下。

“小师，”祁夜熵站起，“若是无事，我先回去了。”

裴氏庄园灯火通明，新建的凌云台上金鼓铿锵，两个男各执一剑在台上过招。

裴谌从金盘里拈起一颗中，勾着角：“我与你打个赌如何？你随便指一个，若是赌赢了，我让你裴夫人。”

他乜着问那人：“你猜他们中，哪个会活下来？”

戚灵灵默默看着他的影被夕拉长，在他推开门的时候，她忍不住叫住他：“小师弟。”

人被他掐得泪汪汪：“婢遵命……”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戚灵灵着看着他：“是，之前是我不好。我比你大，应该比你清醒。”

祁夜熵的声音却乎意料的平静：“小师是这样想的？”

裴谌指指台边一个大的玄铁笼，里面盘踞着一黑影，足有小山那么。

祁夜熵神不变，温柔：“好，我会替小师留意的。”

祁夜熵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