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太没考虑太久，一：“那就先挖一只试试吧, 反正他本来就是个妖怪, 坏了大不了被阿娘骂一顿。”

除非是故意的。

片刻之后，那浅浅的伤开始迅速愈合。

殷红鲜血渗了来。

“这怪是天地间所有罪业的化，折磨他就是在替天行，在消业，”瘦仆役把声音压得更低，“你没发现这两年北溟风调雨顺，连鱼群繁衍都比往年快了？还有前几年那次铁尾叛，闹得那么大，鲛都差叫人端了，最后也镇压下来了，你是为什么？”

“手脚利索，省得娘娘看见降罪。”瘦仆役。

很快有人解答了她的疑问。

他说着收起匕首, 早已经有人殷勤地帮他净了匕首上的血污。

瘦仆役：“那你是只知一半。这怪既是灾殃，也是天大的祥瑞，只看怎么用它。”

“怎么用？”

胖仆役半开玩笑地：“那我们给他两下，是不是也算替天行，能保我们升官发财不？”

其他孩见他沉, 也等着他示下。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

胖仆役瞅了祁夜熵左的血窟窿，“啧”了一声：“这次闹得也太凶了，这才七岁，就连娘娘都不住了，等长大还得了？”

鲛人太不说话, 只是转了转珠，他这双睛也肖母，与祁夜熵有几分相似, 只是过分活泛。

几个孩呼起来, 即便有个别人犹豫不忍之, 也不敢说什么。

哪怕把祁夜熵换个地方关押，让他们找不到，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她连形都没有，也发不声音，她什么都不了。

不久后，有人提着灯推门来，是一胖一瘦两个成年男人，看装束是仆役之。

他们熟练地施术清洁祁夜熵上和房间里的血迹，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事了。

他的声音几不可闻：“叛军打到琳琅岛附近的时候，陛下悄悄来了这里，叫个侍卫把这孩得开绽，没几天就传来大捷的消息……”

第87章

瘦仆役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你知这个是什么来吧？”

这些孩的行径固然恶劣，但是离不开帝后的纵容，鲛人太再嚣张也不过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大人只要给侍卫下了死命令，怎么可能连个孩都阻止不了。

戚灵灵看着这些称得上天真的脸庞, 几乎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们是疯了吗？

胖仆役也张起来，：“是个大灾殃。”

孩似乎疼得坐不住，捂着受伤的睛躺在地上，缩成小小的一团。

戚灵灵无力地看着匕首从一只手传到另一只手中，苍白羸弱的小小躯上，伤越来越多，越来越，可他始终低着默默承受着，只在实在忍不住时发一声闷哼。

祁夜熵很擅长忍痛, 但是再能忍也还是个孩, 剜的痛楚显然已超了他的忍耐极限, 他的指甲抠里，把自己抠了血, 嘴被咬破, 终于还是忍不住哭喊来, 泪和血一起淌了满脸。

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们，戚灵灵把她来这里的使命忘得一二净，也忘了自己祁夜熵的意识中, 此刻她只想撕了这些小畜生，让他们再也不能伤害他。

过了许久，戚灵灵冻僵麻木的脑才开始转动起来。

瘦仆役啐了他一：“你要自己，我还要给我将来的儿女积德呢……”

胖仆役眉动动：“这话可不能说啊……”

瘦仆役：“很多人都知，也就你这呆啥也不知。听说凡是生祁夜的族，都有一千来年的族运，除了偶有没看好让它逃了去，那就是亡族灭的大灾殃了。”

有个孩灵机一动：“对了，你说把他的睛挖来，会不会再长新的？”

太笑：“你看着，等一会儿。”

瘦仆役嗤笑了一声：“真要还能不住？”

胖仆役听同伴话里有话：“怎么？”

有了打阵的，其他人也跃跃试。

孩们比来时更亲密, 勾肩搭背、手牵着手，呼啦啦地离开了。

光线再一次暗下来，依稀可以分辨地面上一滩滩斑驳痕迹，血腥味重得让人窒息。

孩们玩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无聊了。

活了两辈，她从未到这样无力。

女孩退后了几步：“哎呀，他不是妖怪吗？怎么也血！好脏！”

鲛人太挑着下：“过两天再来看看他的睛会不会长来。”

祁夜熵慢慢停止了啜泣，不知是睡着了还是疼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女孩惊喜地拍手：“真的！”

戚灵灵已经冷得发麻，力气像是被了，她只想抱抱他。于是她飘过去，和他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