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医生和护师竟

日暮黄昏，康复中心的病人走的差不多，工作人员也三三两两地离开。

护理师帮助许默刺激神经，许默抓着扶手，能到一丝丝过电般的刺痛，换平常，肯定推辞不继续，然后坐一旁发呆去，他实在不是个忍得疼的人，这回却没有，撑着继续。

沈凌风几乎能想象到，许默那两排牙，咬得有多，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

许默怀疑他睡着说梦话，下意识睁开睛望向他，正对上一双明亮的睛，方才明白沈凌风很清醒，沈医生一直很清醒。

喜是什么？不知，也许在他以为那不过友情的时候，有些东西慢慢变质，连他自己都困惑，这虚无缥缈的情，足以支撑一个人永远对另一个人好吗。

生活总有许多小曲，比如争吵。这件事似乎就这样过去了，翌日大清早起来，许默没有甩沈凌风脸，沈凌风也绝不再提带他见朋友。

连刘医生都在沈凌风面前夸许默，非常努力，往往汗浃背，也不肯休息。

“你肯定不相信……”沈医生嗓音低哑而温柔，仿佛睡着后的梦呓：“我你。”

像顽生长的野草，人总是不会轻易倒下的。

但潜意识里，的确不相信。许默扯了下嘴角，地笑：“你自己都知。”

许默不想再陷下去，跌旋涡里，让过去重来。唯有离开沈凌风，对他而言，才是重新开始。

快到元旦了，院里张罗着放假和值班事宜。

将许默送到康复中心，陪他待了两个小时，不得不回医院，才很不放心地离开。

只是许默，在其中，看不通透。

偌大复健室内，独留下一个许默，旁边还站着刘医生和其他两名护师，他们都张地看着许默。

沈凌风蓦然驻足，在大门前，遥遥凝望许默，许默未曾注意到他，而专注地看着自己脚下。

那天下班，沈凌风收拾好材，如同往常，急匆匆地奔去康复中心，他想快见到许默。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更在乎许默，念着他，是否吃饱穿，去玩了是否安全，他记得许默有段时间去了中东，吓得沈凌风早请示晚问，确认他还平安。

所以在他改变的时候恨他变化，在得知真相后疼到揪心。沈凌风终于想明白，他是着许默的，是情人，也是亲人。

他只有尽好起来，才能快离开沈凌风。

沈凌风慢慢地走近他，许默离开了椅，上由扶手支撑住，两只脚虚虚踏在地上，手背青横突，他维持着站起来的姿势，直到沈凌风走到他边。

他和许默之间，比喜更多了一层，他将他当作兄弟，当亲人。

“嗯。”沈凌风抱住他：“我知。”

护理师问他要不要休息，许默咬牙关，摇拒绝。

他两只手分别撑住两侧的扶手，极缓慢地，每一帧都落沈凌风底，甚至许默两颊汗珠沿面庞滴落，缓慢地浸垫。

像着恨之骨的仇人，抱得死，许默顿时不过气，在他声的前一秒，被沈凌风放开。

沈凌风不用再时刻陪着许默，许默好像没了他也可以。

“好。”沈凌风贴着他肩，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许默转平躺：“睡觉吧你，不是还要上班吗。”